我們成了一台戲

第 1977 期（2002 年 7 月 14 日）
◎　市井心靈　◎　劉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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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神把我們使徒明明列在末後，好像這死罪的囚犯；因為我們成了一台戲，給世人和天使觀看。」（林前四9）

　　還記得老布殊擔任美國總統時，一場波斯灣戰役，把美國的自信推向高峰，在紐約市中心的「勝利大遊行」中，當時的鮑威爾准將好不威風站在巡遊車輛上，和大隊官兵接受美國人民的歡呼喝釆。其實這種場面，自古以來皆有之，在保羅的時代，可說戰無不勝的羅馬軍隊，每當取得大勝之後，都會進行這些勝利遊行，是一個展示軍力和炫耀戰利品的機會。而在遊行行列的尾段，往往有一小隊戰俘壓尾，這群俘虜的命運悲慘，他們會隨著遊行隊伍被押送競技場，而節目的高潮就是把他們推在場中，上演一幕人獸搏鬥的活劇，任由兇猛的野獸把他們的身體撕裂、吃掉。

　　保羅說神把使徒列在末後，仿如死囚，成了一台戲，與上述的景像非常吻合。

　　沒有人喜歡自己成為戰俘，戰敗的感覺並不好受，成為戰俘則更加難堪，一個在人生格鬥場上敗下陣來的人，沒有喝采的歡呼，更沒有戰利品，伴隨著自己的可能是一個低落的自我形象，失去自信的胸膛，再看不見那閃爍的目光，但偏偏保羅選取了這個「已判死刑的戰俘」的意象去表述自己的召命，與我們的生活文化中高舉成就、展現實力的慣常做法相去甚遠。

　　保羅以死囚來形容自己，表達出他所身處的景況甚為艱難，從十一至十三節，他這樣表述：又飢、又渴、又赤身露體、又挨打、沒有一定住處、勞苦、被咒罵、被人逼迫、被人毀謗、被人看作世上的污穢、萬物中的渣滓，但他仍然沒有放棄他的召命，他更請求哥林多教會的信徒效法他（林前四 ），保羅這番說話的基礎在於「你們應該把我們看作是基督的僕人，受命作上帝之奧祕的管家。」（林前四1）不論是「僕人」或「管家」，都是上帝的奴僕，生命的主權不在我們手中，我們若果落入一個如戰俘一樣的景況，不要以為希奇，保羅早就警戒過一切追隨基督的人。

　　回想紐約市那一次勝利大遊行，心中總有納悶的感覺，以暴力制止暴力，以殺人制裁殺人，充其量只能說是以小惡勝大惡，也許亦勉強可被接受為別無他法無可奈何之措施，但又何以值得大事鋪張慶祝巡行？基督的門徒也許不一定成為人間實景中的死囚，也不一定為世界所唾棄，但我們當知道我們的生命旅程原是一台戲，所追求的並非要站在那格鬥場中勝利遊行的車隊上，接受萬千民眾的夾道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