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理雅各牧師翻譯《中國經典》
王韜在上海期間,主要任職於墨海書館,協助傳教士(Medhurst and Delegates Committee)翻譯《聖經》等書籍,及後逃亡來港,便一直協助理雅各翻譯《中國經典》。後來理雅各於一八六七年返英,為繼續翻譯經書,於同年秋年邀王韜隨行。王韜於一八六八年出發,在英國住了兩年多,於一八七○年隨理雅各返港,期間他共佐譯了《詩經》、《春秋》、《易經》及《禮記》等典籍。王韜與理雅各合作十年,不斷為他蒐集歷代儒家經典的註釋,作有系統的鑑別分類編排,再用當時流行的文體,將經典的主旨及其衍生的各種傳註分別寫成各類綞傳的集釋,以供理雅各閱讀參考。以翻譯《春秋》及《左傳》為例,王韜的集釋雖大致取法於魏晉時期杜預的體例,但他蒐集了不少更為精粹的資料,以補杜預不足之處。
另外,王韜又增加了一項專題,研考字彙與音義的古今嬗變之跡,並網羅了許多杜預之後的著作,把其中具有傳存之價值加以綜合校訂,再作批判以供理雅各採擇。然後理雅各會與王韜討論這些集釋,才再博採眾家精義,融會整理,翻譯為英文。由此觀之,縱然理雅各有時候會認為王韜較為保守,但王韜那嚴謹和有系統的治學態度,實令理雅各翻譯的時候事半功倍。
此外,理雅各在譯經時會加入十分詳細的註釋,他曾指出「或許一百個讀者中有九十九人不太關心這些冗長的註解,但仍會有重視這些註釋的讀者出現,為了這一百個讀者,我仍然會寫作這些長註。」由此可見,理雅各的態度非常嚴謹和認真。以翻譯《論語》為例,理氏曾參考中西書籍達五十八種,並在正文之前以大量篇幅討論有關《論語》與孔子的各項問題。例如《論語》著作年代及著者,其底本與真偽考證;《論語》之各家注釋;有關《論語》之特殊字例;孔子的生平;孔子及其門生等等。在翻譯的過程中,理氏在譯文之外加上解說篇名、章旨、時代背景;考證原文、辨證各家註釋、引用中西書籍、詞釋詞彙及術語等研究工作。相信如沒有王韜的協助,理雅各的翻譯工作定不能如此快速而順利地展開。
(三) 王韜與理雅各彼此之評價
王韜與理雅各相處十載,致成莫逆,彼此欣賞。理雅各分別在《書經》、《詩經》、《春秋左傳》及《禮記》的譯本中對王韜表示讚賞和多謝,而王韜則代表香港教會同人向理雅各致榮旋讚辭。雖然自理雅各於一八七三年回國後二人各處中英一方,但從王韜致理雅各的五封未刊書扎可見二人的友誼並沒有因而終結,而且還保持學術的交流與消息的互通。
王韜非常尊敬理雅各,並對其翻譯及治學方法極為讚譽,故他在〈送西儒理雅各回國序〉中論述:「......和約既定,......中西合好,光氣大開,泰西各儒,無不延攬名流,留心典籍,......先生獨不憚其難,注全力於十三經,貫串考覈,討流沂源,別具見解,不隨凡俗,其言經也,不主一家,不專一說,博采旁涉,務極其通。大抵取材於鄭,而折衷程朱,於漢宋之學兩無偏袒。譯有四子書、《尚書》兩種,書出,西儒見之,咸嘆其詳明該洽,奉為南鍼。
夫世之談漢學者,無不致疑於《古文尚書》,而斥為偽孔,先生獨不然,以為此皆三代以上之遺書,往訓援引,多見於他書,雖經後人之裒集,譬諸截珥編璫,終屬可寶,何得遽指為贗托而擯之也?平允而論,洵堪息群喙之紛爭矣......」
由此可見,王韜極為欣賞理雅各那客觀公允的治學態度。此外,若理雅各於翻譯時與王韜起爭論而又未能取得結論的話,理雅各會以自己的立場為準,並且把王韜的觀點並列於註釋中,以供讀者參考;若理雅各相信王韜的翻譯是不正當或誤導性的話,他亦會引用之,並且解釋他的立場。理雅各深具學者的風範和胸襟,令王韜十分敬佩,故理雅各被王韜冠以「西儒」之美譽。另外,王韜更讚頌理雅各傳揚福音的心志,指出理氏一生致力於研究及翻譯中國典籍,不僅為學術研究,實為開中國福音之門舖路。
另一方面,理雅各亦非常欣賞王韜的才華,指他是當時第一流學者。他在《書經》的〈序言〉裡,對王韜的學識深表讚揚,並特別向其助譯的貢獻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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