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溪流

第 2770 期（2017 年 9 月 24 日）
◎　心靈絮語　◎　王芃

　　教師節去探望陳澤民院長和莫如喜教授，他們剛好住在同一棟樓的底層和頂樓，如今那些嶄新的花園社區相比，他們的舊樓顯得過於樸素。

　　陳院長總是老樣子，氣色不錯，沒有甚麼改變，只是在談話時互動得少些，他還自嘲老糊塗了，記憶力不行了。愈是久遠的事，記得愈清楚。一百零一歲的陳老，身體還算硬朗。我們和他的兒子兒媳在談話時，他多數時候笑眯眯地聽，偶爾打個盹休息一下，聽到談論他有興趣的人和事，會心地笑笑，表明他還記得。

　　他的家裏始終是窗明几淨，我笑談每次從他們家回去，都要把家裏好好打掃一番。南京的一樓潮濕，梅雨之後更是黴味兒揮之不去，他們家卻不然。早年經過簡單裝修去濕處理，時常灑掃庭除、通風通氣，總是一副乾淨清爽的模樣，接地氣又方便宜居，一家四代人常聚在一處，其樂融融。

　　後面有個小院子，身處鬧市區的院子，小而珍貴。就是在兩年前，陳院長還喜歡在院子裏散步、沈思，就算現在不能散步鍛煉了，看看院子裏滿眼的綠色，也十分養眼。

　　莫老師住在五樓，老房子沒有電梯，下樓不易。九十五歲的老教授依然思維敏捷、談笑風生，只是聽力衰退了，必須湊在她面前說話才能聽見，她總是不好意思地抱歉。她還記得十多年前，我們一起在聖保羅堂禮拜，我常常坐在她的旁邊，因為那個時候，她的聽力就不太好了。「有這事嗎？」佩服她的記憶力。她的眼睛，清澈如少女，內心總是那麼火熱，這就是她歷經歲月風霜卻依然是那麼純淨、歡喜的緣故吧。

　　他們的生命，如清澈的溪流，平靜地流淌，欣欣然。

【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