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人

第 2648 期（2015 年 5 月 24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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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話劇的朋友都知道老舍的《茶館》，雖然是一九五八年的作品，但已成經典，到了二十一世紀，仍可在香港看到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演出，「人藝」也到過台北演出此劇。我不是要談這個劇，而是想到劇中的某一片段。

　　《茶館》本身涵蓋了五十年的歷史，從清末講到抗戰勝利，對香港的青少年來說，都是「很遙遠」的東西。第一場是清末的場景，有一小片段是太監買老婆，一名少女被貧窮父母所賣，在茶館交易，買她的是一名老太監。

　　我想講的其實是賣人。人口販賣，在中國有長遠歷史，在杜甫的詩裏讀到，看小說看到。即使不是戰亂、天災，許多人仍然貧困得走頭無路，而鬻兒賣女，一方面得到一點金錢支撐生活，另一方面，孩子跟在身邊大多數是餓死，賣為婢僕最少有活路一條。是父母最傷痛的選擇。

　　當然也有人販子拐賣兒童。我們小時候長輩仍以此恐嚇小孩︰小心拐子佬把你拐走了。直到今天拐賣依然猖獗，中國有些網站特為尋找失蹤子女者而設，可見罪惡慘烈。以前的人賣兒賣女，仍勉力找一個看上去靠得住的買家，因為是父母心，人販子則是以兒童為偷來的財物，賣為洩慾工具、賣到礦區黑窯，總之賣作他人的搖錢樹，全無人性。有人說，人口販賣是非常賺錢的「生意」，因為貨品很多只能賣一次，而人卻可以賣完再賣。人不再是人，只是貨物，不把人當人，正是聖經所說的罪。人類可以有多醜惡有多罪行滔天，看他們怎樣待同樣是上主創造的他人便可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