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突破—悼蔡廖水玉女士


2537 期(2013 年 4 月 7 日)
◎ 文林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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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三個月前在街上偶遇蔡元雲醫生,他第一句說話就是告訴我蔡太剛做完化療和電療,效果良好。我猶記得蔡醫當時興奮的表情,我的內心也很替他高興。

  蔡太辭世的消息來得很突然,我回家後告訴太太,同時問問她對蔡太的回憶。太太不假思索的對我說,二十年多前是蔡太推薦她到播道醫院工作。當年她在一個場合對蔡太偶然說起,她很快便唸完理工學院的護理教育學位課程,想找一份不用輪更當值的護士工作,曾經任職播道醫院的蔡太很爽快地說:「我建議你到播道醫院吧」。

  太太說以前「突破」每年的聖誕聯歡會,蔡太都一定出席,她特別喜歡跟同工的太太們傾談,很體貼很關心每個人以至每個家庭的狀況。太太說蔡醫給人的印象是一位屬靈領袖,雖然沒有架子卻仍有點遙遠,但蔡太就很平易近人,就像鄰家的一位太太,而且笑容可掬,既親切又友善,可以講兒講女閒話家常。

  我想以前突破機構同工的太太們,包括我的太太昭昭、家麟的太太柳萍、立中的太太Carol、銳志的太太志華、郭仔的太太慧芬、萬壽的太太「糖糖」、文策的太太艷歡、植森的太太華卿等,都在蔡太身上學到那分含蓄而嫻淑的美德。回想起來,蔡太潛移默化地塑造了早期「突破」同工太太們的風範氣質,這話並不過分。

  有句老掉大牙的說話,一個偉人背後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我相信沒人不同意蔡醫堪稱「偉人」,但他背後真的有個偉大的賢內助。我又記得差不多三十年前,我和太太(昔日仍是女朋友)在窩打老道近培正的告羅士打餐廳喝茶,之後在對面的太平道遇見蔡醫和蔡太,原來當時他們一家四口就是住在太平道的小房子。三十多年來,蔡醫生一家人都是過着儉樸的生活,他從不駕車,安步當車,過海也多坐渡海小輪(有一次就在天星小輪遇見蔡醫和蔡太)。蔡太不像一般的醫生太,出入名貴房車、有傭人侍候、坐飛機商務客位、用名牌手袋皮鞋;她卻是無怨無悔的支持着丈夫棄醫從文,就像魯迅選擇做靈魂的醫師,而甘心樂意因而過一生淡泊無華的生活,只是住在旺角的太平道、沙田的村屋,到退休後青衣島的幾百方呎大廈。

  但這分甘於淡泊、逆流而上的品質不就是「突破運動」的原始精神嗎?昔日蘇恩佩、蔡元雲等倡導的簡樸運動、抗衡文化,都是先貫徹在自己身上,而不只是說出來籌款的口號。蔡醫生堅守這信念接近半個世紀,原來背後有一位許多人未必察覺的精神支柱,就是我們所敬重的蔡太。

  (編按:突破機構榮譽總幹事蔡元雲醫生太太蔡廖水玉女士,於三月十四日早上因病安息主懷。其追思會“Celebration of a beautiful Life !”將於四月十日,晚上七時半假宣道會北角堂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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