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故事


2414 期(2010 年 11 月 28 日)
◎ 問道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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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八十多歲,患有老人癡呆病,現在連我也叫不出名字,只記得我是他的親人(但他說不出我是他女兒)。他甚麼也不記得了,我和他一起禱告,讀聖經給他聽,究竟還有意義嗎?對他又有甚麼幫助?

  你的分享,讓我記起早兩年由渡邊謙主演的《明日的記憶》。

  印象中,片中的渡邊謙是個正值盛年,事業如日方中的部門主管,春風得意、女兒待嫁。幾次冒失的疏忽,敲起了「早老性癡呆症」的警鐘。病況的急轉直下,叫他與妻子頓然方寸大亂、不知所措。記憶彷彿像個穿了洞的皮袋,留不住日漸逝去的往事。而記憶的流逝,亦同時代表著個人身分的消失。畢竟除了我們的生命故事,我們還剩下些甚麼呢?

  故事的終結,是他那已經毫無印象的妻子,陪伴著他在療養院,房間裡貼滿了陌生的家人、朋友、同事的照片,旁邊是他早已無法辨認的手寫注釋。......

  你說你父親現在甚麼也不記得,就連你的名字也叫不出來;那麼你和他一起禱告,讀聖經給他聽,究竟還有意義嗎?對他又有甚麼幫助?

  其實,一個身體機能和記憶日漸退化的老人,跟一個襁褓中的嬰孩是十分相似的。他們的飲食起居包括大小便的處理,都必須完全倚賴他人的幫忙。但我們又可曾因為嬰孩不懂得說話而不願意跟他們傾談、因為他們不識字而不給他們講故事、因為他們沒有思考能力而覺得相處沒有意義?當然不會。那麼,為甚麼我們又會懷疑跟那曾經將我們帶大的老人家相處的意義?老人痴呆症,不過是嬰孩時期的倒流逆轉罷了。

  在電影《返老還童》(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中,主人翁逆乎常理地從老年回到襁褓:從「年代錯誤」(anachronism)地在醫院出生,到初生嬰兒般地「腦死亡」,往昔的所有欣喜和苦惱、寂寞和盼望,都逐漸從心中消失,「就好像從未發生過」(as though they had never been. He did not remember.)。透過主角生理時鐘的逆轉,作者反而凸顯了生命的不可逆轉性:無論你從哪一端開始,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

  從某個意義來說,生命確實就只是一條走過的路、一個回憶編織出來的故事。這個故事是我們離開世界的時候唯一留下來的。因此,這個故事是否隨著生命的結束而消逝,就顯得十分重要。從這個角度來看,基督教信仰有關復活的盼望,最首要的就不是關於將來的「歸宿」,或對死亡的否定,而是對現世生命的肯定:「若死人不復活,我們就喫喫喝喝罷,因為明天要死了。」(林前十五32)惟有當死亡不能勾銷這個生命故事,惟有我們手所作的工,得到上主的堅立,一切才不至於枉然白費。(詩九十)

  就像《明日的記憶》中的渡邊謙,老人痴呆症逼使一個人無法迴避面對生命終極意義的問題。而我們的回應,就誠實地揭示了我們對信仰和生命真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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