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在《走到人生邊上─自問自答》裡有一段探討人生價值,引用了英國詩人彌爾頓的十四行詩。
詩人四十四歲失明,他在詩中前段哀嘆,失去光明令自己才能無從發揮,無法為上帝效勞。詩的後半段則以「忍耐之心」來駁斥,說上帝是世界的主宰,不需要人類效勞,只要順從祂的駕馭,不論在陸地奔波,在海洋航行,或僅是站著恭候,都是為上帝服務。
人生在世,總以為要幹一番大事業才有益於世,但芸芸眾生都不過是平凡人,有幾多人真能成大事成大業呢?有了信仰,才會明白只要順服帶領,便能過有意義的人生。
書後的注釋散文裡,我猜「勞神父」那篇便是說明順服這道理。有一次,勞神父送給楊絳一個包了十七八層廢紙的禮物,要她上火車才好拆開。神父沒有解釋原因,只給楊絳講了個由亞當夏娃逐出伊甸園引申出來的延續故事。
故事講叫化子坐在城門口討飯吃,王子看他可憐,把他帶到王宮裡,讓他穿好吃好,只是不許他揭開蓋著銀罩的一盤菜。日子過去,叫化子對銀罩下的菜餚愈來愈好奇,忍不住揭開來看,盤裡的老鼠逃跑了,王子也把叫化子趕出王宮。
九歲的楊絳聽了故事,到九十歲才?然憬悟勞神父的苦心:她能夠把那盒好吃的巧克力,帶回家跟父母姊妹一起分享,是因為她不明白也乖乖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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