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她應該有十八歲了─如果她還在世的話。
她叫妞妞,出生不久就被斷定患了絕症,一個曇花一現的小生命。
生下小女兒之後,終可出外走走的某天,書局裡,在茫茫書海中看到這書─泥黃色紙皮的封面上貼著一幅可愛的速寫畫,一隻男人的大手托著一個小娃娃,一下子吸引了我─《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
之後,我經常一手抱著酣睡的娃娃,一手翻著書;一邊感受懷中活躍的脈動,一邊閱讀這個家庭倒數日子,愛哀交加的悲情故事。
「如果一個人不曾親自迎接過來自永恆的使者,不曾從嬰兒尚未沾染歲月塵埃的目光中品讀過永恆,對永恆會有多少真切的感知呢?」
這是我的第二個孩子了,有幸再次體驗孕育生命的神祕與奇異。一個本來脆弱的肉體,不由自主地與一種自然力量相配合;「它」,像自己的部分,又好像不屬於自己。能參與「創造」生命的震撼,至今仍無法不住讚歎。
初生兒所散發的獨特香氣,兩眼彎彎迷人的笑,每個令人驚喜的第一次……都展現了生之喜悅和盼望。但若給嬰兒注定一個死亡的限期,那是何等的荒謬與殘忍。
毫無選擇的餘地,不幸還是要降臨於他們一家。沒有信仰的作者也只能將目光放眼於永恆,把自己和一家遭遇的不幸,縮小成幾乎無法看見的微塵,以求得到心靈的一點安穩;並以一個「永遠的爸爸」的身分,記念最終回歸了永恆的女兒。
「歲月之流將蕩盡我的微不足道的存在和悲劇……」
然而,失去孩子是暫時的,活著也是暫時的,我們何嘗不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每想及此,就更覺每天的珍貴。
生命的限期,不知道,今天能擁抱孩子,是暫時的。
當歲月之流終將淹沒眼前一切,至少我們知道,愛曾經存在。而且我曾經接待,一個「永恆的使者」。
平淡與穩定原來可以是最大幸福,「永恆」曾於今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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