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談到詞的順讀和倒讀,今期談談與此相近的修辭格──倒字。所謂「倒字」,源於中國古詩,詩人為求協韻而故意顛倒字的順序(參《漢語知識詞典》),著名的《木蘭詩》即運用了這技巧。該詩的末句說:「安能辨我是雄雌」,其中的「雄雌」就是倒字,它把規範的字序「雌雄」顛倒了,為的是使「雌」與前兩句的末字「離」協韻。
料不到在現代粵語聖詩中也看到「倒字」的運用。在《齊唱新歌》詩集裡載有〈主信實無變〉一詩,其中一句說:「慈愛主信實無變……主愛勵勉」,當中「勵勉」一詞異乎尋常,因為我們通常是用「勉勵」而不用「勵勉」的。顯然,填詞人運用了「倒字」的技巧,為求「勉」字與詩中的「變」和「顯」、「前」等字協韻。同一首詩中「渴慕救主引牽」一句亦見倒字;一般而言,我們說「牽引」而不說「引牽」,顯然填詞人為求「牽」字與上述「變」字等協韻,故意用倒字。
《齊唱新歌》另有一聖詩〈教會一家〉,詩中有這樣一句:「願獻奉我生命」,其中「獻奉」是「奉獻」的倒字,因為我們通常說「奉獻」而不說「獻奉」,如:十一奉獻、把生命奉獻給神。然而,這裡的倒字卻不是為求協韻而故意顛倒字的順序,因為「獻奉」是置於句中而不是句末(協韻乃根據句末一字)。填詞人是否為了旋律的需要而故意用「獻奉」,不得而知。
上述兩首詩,於上世紀八十至九十年代在教會裡極其流行,至今仍有基督徒喜歡唱;詩中的倒字「勵勉」、「獻奉」、「引牽」等已深入民心。讀者也許疑惑:這些倒字是否可用於一般的寫作中?我建議大家最好用規範語言─「勉勵」、「奉獻」、「牽引」等(詩歌創作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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