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領牠到可安歇的水邊

第 2907 期（2020 年 5 月 10 日）
◎　平視人生　◎　李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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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ur Planet是套生態紀錄片，一連八集，由大名鼎鼎的David Attenborough聲音導航。我算是Attenborough的小粉絲，儘管認識了不過十多年。他是位出色的主持人，替BBC拍了數之不盡的生態紀錄片，在英國家傳戶曉，由黑髮堅持至白頭，由黑白過度到彩色畫面。在我心中，他是從天而來的禮物，協助世人走近自然。

　　所以當Our Planet面世，又豈能錯過呢？跟一般生態紀錄片不同，這齣穿插了一個又一個事例，展示出人的消費模式或生活習慣，如何一次又一次把動物推上末路。

　　最心碎的是海象的故事。由於全球暖化加劇，北極的冰層急速融化，夏天尤其糟糕，相比八十年代，冰層面積大幅收縮四成。原本的家園消失了，海象唯有一股腦兒擠到俄羅斯東北對出的偏遠海岸上覓食和歇息。在這小小海灘上，難以置信地迫了為數超過十萬的海象，灘上幾乎沒有一吋地土不被掩蓋。若要前行，一隻海象就得壓在另一隻身上，所以雛象定要步步為營，除了避免輾斃，亦須慎防隨時發生的「象踩象」事件。 

　　為了遠離海象羣，一些「精靈的」竟然悄悄爬上崖頂。但喘息過後，始㚵要返回海裏醫肚。不幸的是，原來當海象離開水面後，視力旋即變差，加上懸崖陡峭，牠們勉強攀上卻不曉得怎樣下來。但崖上的海象可以感受得到海裏的同伴，於是前者仍會向前爬，然後很快失足一滑，從八十米高的崖墮下，軀體不住撞繫堅硬的崖石，並在半空打轉……。攀崖絕非海象的正常行為，而是氣候變化驅使的結果。

　　然而，Our Planet的主調並不悲觀，製作的人亦無意叫觀賞的人感到絕望。相反，這個生態系列夥拍世界自然基金會拍攝而成，片集處處播下希望的種子，告訴我們只要回轉過來，生機是可以回復的。整輯紀錄片的畫面詩意盎然，其中兩幕分別講述藍鯨和蜉蝣的，伴隨的兩首配樂（前者叫Baby Blue，後者則是Mayflies）更是動容。 

　　我想起了經上的一句話：「耶穌哭了。」大概，假如耶穌看過Our Planet後，也會因它的美麗與哀愁產生一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