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可叫人成長


2786 期(2018 年 1 月 14 日)
◎ 城市心靈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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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幾位曾經參加閱讀師友計畫的港大年輕畢業生晚飯,其中一位男生

  還帶了女朋友來,宣布年底會結婚,眾人都為他倆感到高興。

  從結婚的喜事不知不覺竟談到失戀的故事。一位女生說她以前曾是虔誠基督徒,大二時認識了一位念科學的無神論男友,男友常質疑她的宗教信仰,她也屢曾申辯,只是後來分手了。她說原因不是因為信念不同,但分手後她對信仰也意興闌珊,漸次也疏遠起教會來,輾轉已過了好幾年。

  大概這位女生坐在我旁邊,餐館的燈光雖昏暗,我也看得出她眼泛淚光。我突然想起當年她參加我的小組,讀的書正是探討苦難的《當好人遇上壞事》(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People)。 那年頭大概是她失戀最傷心的日子,但當時沒有一個人察覺。

  年輕人或多或少會嚐過失戀的滋味,有人說失戀就好像青春豆,年輕時必然有過,只是不要滿臉長滿就沒大問題。幾位年輕人興致勃勃的問我年輕時有無經歷失戀,我告訴他們以下的故事。

  念大學時在迎新營邂逅過一位英文系的女生,猶記得在一個民歌晚會她拿着吉他唱Joan Baez的“Donna Donna”,當時大概就被她這份氣質迷住了,約會那些日子除了電話聊天,還流行寫信、寄小卡。我笑說初戀那份矛盾回想起來好可笑,例如打電話給她會緊張到手心滲汗,電話不通反為感到如釋重負,但轉過頭又猜疑是否另有人和她交往。又例如寫信後等她覆信,會呆呆的守候在住所樓下的信箱旁,真的收到覆信了,又戰戰兢兢地拆開。

  年輕同學聽得發笑,好像在聽石器時代的遙遠故事。為了讓手機一族明白,我說就好像你whatsapp 給心儀的那位,眼見轉了藍剔了,但好久還沒有回覆,你的心情會冷了一截。到突然看到屏幕上她的名字旁出現「輸入中」這個字,你的疑慮又一掃而空。同學都笑了。接着又問老師呀老師,後來和那位女生沒得發展下去嗎?我說有過兩三次約會後,突然有一次見到她和另一位男生牽着手在校園散步,那一刻不單止是藍剔久久不覆,甚至像給「封鎖」了你的通訊,以後在通訊錄上更完全被删除了!

  只見那位原本含淚的女生破涕為笑,我也感到開懷。失戀就像青春豆,有時阻止不了,但只要五臟六腑得調理,不含怒到日落,也不心生苦毒怨恨,假以時日必能跨過,甚至悟出人生一些道理。

  再看那位女生,真的像耶穌眼中的拿但業,不單止心無詭詐,而且正直無偽。深信她必能覓得真愛,而她在尋道的路上,也必會峰迴路轉,柳喑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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