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次還是少一次

第 2608 期（2014 年 8 月 17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分享： Whatsapp 電郵 臉書
 

　　這是每個人生理的順序，上了一把年紀，記憶愈來愈差勁，老是近事不記記往事，掛在口邊的一句「想當年」，舊事反成了新事，但都是王媽媽的棉胎被，蓋有年了。

　　如今很多時候在聚會或宴飲中，偶遇摯友在筵席上薦介一位新相識，晤談間互相請益，寒暄了「貴姓名、未請駕」大家通過姓名，又在筵席間暢談一番，真是相逢恨晚。猶其是差不多年紀相近，雙方都經歷了不少世故，彼此就痛快淋漓、興高采烈差不多忘了形。到了盛筵甫散打道回府，自己又像失落了甚麼？反問陪伴而來的晚輩，剛才所晤談的那位老仁兄是誰？也令他們無可置答。

　　在家裏也常與晚輩閒話家常，說說談談的都是想當年，自己的故知舊交，更有的是一些自以為是的豐功偉績，更如數家珍一點一點的細說，一而再、再而三，晚輩們䁥稱說是「又開錄音機了」，坐不暖席的借故避開，因為都聽慣了。還以為寓意於自己的經驗，不論失敗與成功給他們一些身歷的教訓，一般都是不領情。

　　反之遇着舊雨相逢，又是另一個非常好的配搭。有一位自己比他虛長十來歲的舊同事，住在隔鄰，差不多快又三十年了，他亦退了休，每天都在相同的時間，大清早買份報紙、在小食店買早餐。一個星期總有踫頭好幾回的機會，先是打個哈哈、跟着握握手，常在街頭談個十分八分鐘，往事縈懷、歷歷在目，彼此道來，不禁啞然失笑，因為時乎不再，經過了將近六十年。他曾問我是見一次是多一次，還是少一次呢？我也不知到底是多還是少？就在今天清早又倖遇一次，大家手拎着報紙和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