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多了七年的算式

第 2470 期（2011 年 12 月 25 日）
◎　童話人間　◎　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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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故，每逢別人問起A仔的年齡，我的腦海裡立時彈出來的答案都是「七歲」。他最近都剛過了十歲生辰了，怎麼我的記憶總是莫名其妙地停留在他的「七歲」？

　　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自己定格在三十，不想記也記不起自己的真實年齡。好像那個自稱永遠廿五歲的著名藝人「譚校長」，或許是為了告訴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只要自己永遠活得年輕，歲月匆匆就不再是問題。

　　但為甚麼是七歲呢？直至今年兩個孩子一起在十一月分別慶祝三歲和十歲生日的某一刻，叮！忽然明白了。

　　那年的十一月，A仔快將慶祝七歲生辰的某一天，妹妹出生了。由那刻開始，我的心思意念，由一個孩子身上，分成兩半。無法否認，我對A仔的關注，的確比以前少了。

　　親友們初時都關心A仔的心情：他會妒忌妹妹嗎？行為有甚麼異樣嗎？幸好，可能他們年齡相距比較大，爭寵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然而，因為要多帶一個孩子，爸媽忙了，而A仔升上更高年班，同樣忙了。一起相聚的時候難免充塞著溫習與功課，嬉戲遊玩的時間實在買少見少。

　　哥哥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妹妹長大一點可以一起玩耍了，兄妹之間免不了偶然的吵鬧，受責的當然又是大的那個居多。這時候，A仔有時會有發悔氣的話：「如果你沒有生妹妹就好了！」我總會提醒他：「她不是你求回來的嗎？」他知道責無旁貸，惟有用橫蠻的：「我想要的是弟弟啊！他可以陪我玩車玩槍！」糾纏下去只有沒完沒了：「那我也可以說，如果沒有生你就好了，我可以和爸爸時常去旅行了......」

　　其實，A仔還是一個「孩子」啊，我們是不是讓他背負「哥哥」這個身分，給他過高的要求，過大的責任呢？

　　有一次，A仔和我出外等候電梯時，他忽然問：「媽媽，全家你最鍾意的人是誰？」「當然是爸爸囉！」「除爸爸以外呢？」即是要我在兄妹之間作選擇，這樣的問題不能隨便作答。

　　「愛，是不會愈分愈少的。多了你一個，我不會愛少了爸爸；正如多了妹妹，我對你還是100%的愛。所以，我對你們三個人都一樣地愛。」他想了想，這樣的算術難不到他。

　　「不過有一件事你比妹妹著數：爸媽愛多了你七年，這是永遠都不能改變啦！」A仔滿意地笑笑，也就不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