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山舉目


2265 期(2008 年 1 月 20 日)
◎ 息息相關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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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首名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的新西蘭探險家希拉里爵士(Sir Edmund Hillary),周五於奧克蘭逝世,享年八十八歲。全球各地攀山人士紛紛哀悼這位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探險家』的離世。新西蘭總理克拉克讚揚他是『傳奇的登山家、探險家兼慈善家』,一生堅持以人道精神助人,並宣布為他舉行國葬。」

《明報》12.1.2008

  幾個月前香港無線電視派出藝人遠征六千餘米的玉珠峰,險象環生,令電視機前的觀眾?目結舌,驚覺攀山是何等艱苦的經歷,也替他們熟識的郭羨妮和梁榮忠抹一把汗。原來早於一九五三年,高八千九百米的珠穆朗瑪峰—世界第一高峰—已為人所征破,他就是被譽為「廿世紀最偉大探險家」的愛蒙.希拉里爵士(Sir Edmund Hillary)。

  當時希拉里年僅三十四歲,他參加了由英國攀山專家約翰.亨特(John Hunt)領導的征服珠峰攀山隊,由珠峰東南面出發,途中多位隊員都不敵惡劣環境而退下火線,最後剩下希拉里和他的好搭檔諾蓋(Tenzing Norgay),最後兩人在第二度嘗試下卒於成功攀上頂峰。希拉里表示,他們成功「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事實上希拉里的成就是非凡的,證明人類有可能登上八千米以上的高峰。五十年前攀山人士的裝備和設施比現時落後得多,他們得此成就確是不同凡響。

  為甚麼人總是喜歡往高處攀爬,甚至冒生命的危險越嶺攀峰,要征服那遙不可及的高峰呢?英國著名攀山者馬樂理,最後是在攀爬珠穆朗瑪峰時失足跌死的,他曾被記者問及為何熱衷於攀登世界第一高峰,他只簡單回答一句:「因為它在那裡。」(Because it's there)是的,人生許多偉大事業的成就,其實不是為了甚麼,就只是因為它們本身吸引無數的人。

  曾經攀到頂峰,從那麼一個近乎天際的高度回頭去看這個大千世界,你猜心靈會有甚麼激蕩。林語堂先生曾經說過:「人若在高山裡長大,高山會使他的觀點改變,溶入他的血液之中......。它更能壓服一切。」他接著又說:「你用高山來衡量一切,你看到一棟摩天樓,就在心裡拿它和以前見過的山峰來比高,當然摩天樓就顯得荒謬、渺小了。......生活中的一切也如此。」

  無怪詩人說:「我要向山舉目。」詩人和希拉里,三千年首尾相呼應,盡得人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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