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悲哀


2249 期(2007 年 9 月 30 日)
◎ 文林 ◎ 雨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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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中秋節,不少慈善團體和志願機構都會送出月餅和應節生果給一些獨居老人。那天經過社區中心某議員辦事處,便看見許多老人在排隊索取「中秋節禮券」。

  「年輕時拚命賺錢養育兒女,而今老來無依。哎,人老了都是悲哀的。」只見排頭位的婆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口袋拿出手巾拭淚。

   「人老無用了,既多病又要人照顧,子女都嫌你煩,看開一點啦!」排在後面的婆婆語帶無奈地說。

  聽到她們的對話,心中泛起陣陣酸楚。目睹愈來愈多的老人加入排隊的行列,彷彿看見他們不為人知的滄桑與悲涼。這時,只見一個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老伯迎面而來。

  「劉伯,你也來排隊嗎?」我認出他是兩年前做義工時探訪過的獨居老人。

  也許他不認得我了,只瞄了我一眼便走開。然而,他那賺人熱淚的身世,卻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映入我的眼簾。

  二十多年前,劉伯四十多歲的妻子因病離世,留下一個年僅六歲的女兒乏人照顧。經親友介紹,在鄉間娶了一個比他年輕二十三歲的女子為妻,並於同年年底申請來港定居。雖然生活艱苦,但夫妻倆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在七年之內生了四個兒女。而養妻活兒的重擔,也順理成章的落在劉伯的身上。他除了白天在苗圃工作,晚上還兼任大廈看更。正如他所言,每逢週末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但看到兒女成群,日漸長大,所有的辛苦都變得微不足道,雖苦猶樂。

  冬去春來,年復一年。年事漸長的劉伯,因長期勞累不幸患了高血壓和糖尿病,但想到能讓家人生活無憂,即使辛苦也甘之如飴。就在他憧憬著未來的時候,友人告訴他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的妻子紅杏出牆!起初,他不相信為照顧兒女忙得不可開交的妻子有機會認識異性。直到這一消息得到證實時,他感到是那麼的不可思議,簡直是天意弄人!

  更加可悲的是,這對老夫少妻所生的四個子女,也因平日甚少與父親溝通而關係疏離。四年前,劉伯更因為離婚而大受打擊,精神出現了問題。七十多歲的他,由於身患多種疾病,既使經常住院也無親人來探望他。而今,他獨自住在一個密封斗室的公屋,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

  「日光之下無新事。」每天接觸到不同的人和事,每天有不同的感觸。也許我們看多了,心中便麻木了。可是,如果我們對身邊的人和事有敏銳的觸角,有一份關懷別人的心,就會將愛心付諸於行動。在我們身處的環境,其實有很多獨居老人。俗語「每逢佳節倍思親。」雖然愛不能趕走孤獨,但是它能治療孤獨帶來的痛苦。在「人月兩團圓」的中秋佳節,讓我們對這些弱勢社群,表達愛心,獻上關懷。

  作為兒女,我們應當孝敬父母;作為鄰舍,要愛我們的鄰舍:作為朋友,要愛人如己。這不但是聖經的教導,而且是做人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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