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路歷程」原中文版說句公道話

第 2187 期（2006 年 7 月 23 日）
◎　文林　◎　黃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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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海天書樓三月的《書緣》，得知該書樓即將為英國文學名著「天路歷程」作了現代化的努力（大概是重譯吧！）並易名《直奔永恆》。該新書將會圖文並茂，將會是很吸引讀者的事。然而，該書樓推介該書時似乎有點地方弄錯了。本來想待該書出版後才指出來，可是這是一本名著，如果中譯本留下錯誤尾巴不太好吧！故不惜冒昧道來。

　　（一）中文譯本首個譯者錯誤—該書樓過去在《書緣》中曾經說中譯本第一個譯者是謝頌羔先生，時間是於一九一九年所譯。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據筆者所發現之資料，第一個將《天路歷程》翻譯的人是大英長老會傳教士賓維廉（William Burns）（見趙中輝編著，英漢神學名詞辭典，台灣；基督教改革宗教月翻譯社，1990，頁106）賓維廉於一八四七年來華傳教，數年後隨即將《天路歷程》譯為文言文，介紹給中國士子。故謝頌羔先生多是翻譯該書為白話文的第一人，現在文藝出版社所出版之譯本即為其手筆。

　　（二）中文譯本之時間錯誤—至於翻譯時間，現時文藝譯本是謝頌羔在一九一九年翻譯為白話文。然而，賓維廉之文言文譯本，翻譯之時間更早。筆者所藏之譯本為小書會真寶堂藏版於一八八三年所重刻，在譯本之再版小引中說：「今愛是書者，已將各國文字譯成，素未以中國文字，至咸豐三年，中國士子，與耶穌教師，參譯始成。」可見「天」書早於咸豐三年，即一八五三年已譯成中文，時為賓維廉來華第六年，跟謝頌羔譯本前後相差六十六年。

　　（三）譯本有插圖並非首創—海天書緣推介該書樓新譯之現代版時說：「差不多所有中譯本不是無插圖，便是轉刊西洋插圖，或將一些與畫中主題無關的聖畫東拼西湊夾印入書中。新譯邀得我國名聖畫家于加德以半年時間繪製了十九幅各自以獨立插畫，又繪了六十餘書中人物素描。.......此書由國人自繪插圖，應屬歷史上首次。」筆者相信「天」書現代版插圖和素描之多的確是首創。然而文言文版本其實圖文並茂，插圖凡三十幅，畫中人物都是中國化的，每一插圖都各有主題，與書中內容有莫大關係，例如：指示窄門、救出泥中、將入窄門、灑掃塵埃等等。這本世界名著在一百五十三年前譯成中文誠屬難得，再加插圖才是首創。

　　當今是個尊重知識產權的時代，本文之用意乃在於前人的努力和貢獻加以承認。賓維廉第一個將《天路歷程》推介到中國，將譯之為中文，中國讀者才有機會一睹世界名著，這一點貢獻不能抹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