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斷背山」到「相思灣」

第 2169 期（2006 年 3 月 19 日）
◎　文林　◎　陳一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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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執導「斷背山」一片，猶如光芒四射，璀燦奪目的晨星、閃爍照耀著整個奧斯卡頒獎禮的舞台。導演採用東西方文化揉合的精華，配合他細膩手法，捕捉人深處的感情，透過純熟鏡頭的運用、精湛的拍攝技巧，利用大自然美麗的場景，將同志情愛拍得如畫如詩，令人看得如痴如醉。他獲得最佳導演獎也實至名歸，因這齣影片無疑是一部「拍得很好」的電影，但卻不是一套「好的電影」。

　　主要的爭議是導演選用的題材，突顯出一段借同性愛情來歌頌著偉大的「不可能的愛」，縱然Ennis與Jack二人後來都結了婚，各有自己的妻子與兒女，但仍糾纏著「斷背山」的幽會，兩人雖相距數百里，仍保持廿年來暗地裡的約會，直至其中一人身亡為止，然後高舉只要有愛，即使「不可能的愛」也是偉大的，可歌可泣的。

　　難怪導演辯稱：「這套片不是同志片，而是一套男性的感情片」，但筆者卻認為這是極高智慧的詭辯，視乎你怎樣觀看、怎樣領悟、各花入各眼似的，可以看花是花，看花是草也一樣的。不過離開戲院後，返回現實世界時，我們總不能將「偷情」、「幽會」、「婚外情」來美化一番。只要有愛，不管是「不可能的愛」，也是偉大的愛，這種不良意識，只要潛伏在人心裡（尤以年輕人的心中），產生的禍害實不可小。

　　剛巧各報章正大事報道李安獲獎消息的同日，在報章的另一版裡，亦用了相當大的篇幅刊登方曼生為彭楚盈案上庭作供的報道，其中描述兩人曖昧與親暱的關係。撇除謀殺的議題外，也無法令人相信兩人在西貢「相思灣」的共處是清白的，只會叫人懷疑與猜測兩人的幽會屬偷情與婚外情為事實的真相。結果亦難避免為偷情、婚外情所付出的沈重代價。只需翻開每天報章，不難發現因不忠不貞行為衍生的嚴重後果，如離婚、夫妻關係破裂，兒女的畸型成長，名譽掃地、墮胎、自殺、兇殺、滅門慘劇等個案，實害人匪淺。

　　「斷背山」一片標榜了人與人之間只要有愛，即便是「不可能的愛」也是最美的，這意識十分危險，也會蠶食年輕人的思想與道德觀念。不錯，人與人之間極需要愛的元素，但健康與真正的愛是有原則的、負責任的、坦誠信任的、不作「見光死」的事、對配偶的承諾是終身的，這樣，才能築起幸福的愛巢。

　　當人類跨進廿一世紀門檻之初，我們要問自己一條問題：「到底我們要怎樣塑造下一個世紀的社會呢？」因今天所撒的種籽，正是明天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