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的神與不斷禱告的人（六）

第 2169 期（2006 年 3 月 19 日）
◎　神學探索　◎　方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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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古典神論：不能轉變的神

　　近代神學家比爾（Gerald Bray）指出聖經確實認為神是「不能轉變」的，神把恩惠賜給人並不全然根據人是否為別人代求；相反，乃是由於神的本質、旨意和知識是「不會轉變」的。比爾引用出埃及記三章十四節說明神的本質是「不能轉變」的，這段經文描述神呼召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埃及是當時的軍事強國，埃及的法老王倚仗國家的軍力，絕對不會輕易讓以色列人離開埃及，以色列人自己清楚明白這局勢。因此，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困難不僅來自法老王的軍力（出三11），更基本的問題是摩西怎樣能夠說服以色列人信服他的帶領。摩西向神問了一條很有意義的問題：「如果以色列人問我：『是誰叫你帶領我們出埃及的？』，我要對他們說甚麼呢！」神對摩西說：「我是自有永有的」（出三14；英文翻譯是I AM，究竟神用希伯來文宣稱「我是自有永有」是甚麼意思呢？

　神宣稱「我是自有永有」

　　如果要明白「我是自有永有」的意思，我們需要從希伯來的語言去理解：希伯來文的文字並沒有「時態」（tense），只有兩種「層面」，分別是「完成的層面」和「未完成的層面」。通常來說，「未完成的層面」可以用現在或將來的時態去表達，「完成的層面」可以用過去的時態去表達，但是這翻譯並不是絕對的，必需根據演說者的立場或句子中主要短句而釐定。

　　「我是自有永有」在希伯來文是使用「未完成的層面」，一般來說可使用現在或將來的時態去表達，和合本中文聖經使用現在時態去表達「未完成的層面」，其翻譯是「我是自有永有」英文新國際版本（NIV）聖經同樣使用現在時態把這字譯作「I am who I am」。如果使用將來時態翻譯這字會譯作「我將會是甚麼我將會是（I shall be who I shall be）」，究竟哪一個翻譯才是更準確呢？由於上文下理沒有暗示將來神會出現某種改變（如果有，希伯來文通常會加上「soon」這字或其他表達將來的短句）。因此，經文最適切的翻譯是以現在時態去解釋。事實上，七十士譯本（舊約聖經的新約譯本）使用希臘文的現在分詞翻譯這字，由此可知，採用現在時態比較將來時態更為適合。

　　如果「我是自有永有」必需使用現在時態去理解當中的意義，這會怎樣幫助我們理解神的本質呢？讓我們從兩個互相關連的角度去解釋：

　從本體性角度去理解

　　首先，「我是自有永有」這名字是指到神的本體性的本質或神的存在是沒有開始或沒有結束的，神的存在並不受制於時間，在時間未有以先，在天地萬物未曾造成之前，神已經存在，從亙古到永遠，神是存在的（詩九十2），並不會「轉變」，所有過去發生的、現在發生的和將來發生的都「是」在神裡面。因此，神的存在並不受制於將來，將來要發生的事情並不會限制神是一個怎樣的神；相反，由於將來是在神「裡面」，將來對於神來說並不是未知之數 。

　　進而言之，在神裡面存著的過去、現在及將來的一連串的事情，並不是不肯定和獨立存在的，相反，乃是相互依賴的，就好像我們在記憶中把一連串的個別事件關連起來，當中充滿無數的因果關係，神在永恆之中清楚了解這無數的關係。因此，神的未來並不是「開放」的，並不會被將來發生的事情所控制和牽著走；相反，神的知識和旨意已經知道未來，因為神宣稱「我是自有永有」而不是「自有而將來是不太肯定的」。

　　當摩西問及神的名字時，神說「我是自有永有」的，這名字與神的另一個稱呼「耶和華」是第三身的表達方式，當以色列人被問及你們所相信的神的名稱，以色列人指出「祂是自有永有」。無論如何，為了表達神的名字是「我是自有永有」（I am what I am），基督教教義稱呼神是「不能轉變」。聖經也曾明言神是「不會改變的」（瑪三6），「在神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雅一17），神在啟示錄介紹自己那「不能轉變」的本體性本質時，說：「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後永在的全能者」（啟一8）。另外，希伯來書的作者解釋由於神的過去、現在及將來都是一樣的，因此，在神裡面，並沒有轉動的影兒。（參來一10-12；參詩一○二25-27）。除了神的本質「不能轉變」，聖經清楚表達神的旨意也是「不能轉變」，例如詩篇三十三章十一節指出「耶和華的籌算永遠立定；他心中的思念萬代常存。」並且，神的知識也是永恆不變，因此，神能夠「根據祂的預知而預定」（羅八24）。簡言之，根據神的自我宣稱「我是自有永有」和其他聖經的經文，基督教教義強調神的本質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不能轉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