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腳下

第 2152 期（2005 年 11 月 20 日）
◎　息息相關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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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擦鞋仔』惡名，也不怕一雙黑鞋的異味，老師一聲令下，佛教大雄中學的中一學生，脫下腳上黑鞋，學習『擦鞋』。平日在家裡飯來張口的學生，驚覺『擦鞋』原來大有學問......」《明報》1.11.2005

　　多年前有一齣伊朗電影《小鞋子》，寫伊朗有一對小兄姊，兩個人共穿一雙舊球鞋，哥哥為了賺取新球鞋，參加全市舉辦小學生馬拉松，因他知道季軍的獎品是一對新球鞋。哥哥拼命的跑，他只想得到季軍，誰料陰差陽錯，最後竟得到冠軍，他雖然成為全市兒童的榮耀，卻得不到最想要的新球鞋。

　　這齣電影叫好卻不太叫座，皆因它只感動三、四十歲以上的人；對這一代的年輕人，可說是對牛彈琴，很難引起共鳴，成長於六、七十年代的孩子，皮鞋只有一雙，再加一雙「白飯魚」帆布球鞋，鞋面穿了洞要照穿，鞋底破了就墊幾頁報紙下去，每逢週末就用「白兔牌」鞋油來清潔球鞋，好讓下週上體育課時威風一些。

　　往後出生的新一代，已很少親手清潔自己的鞋子了，一方面是鞋子太多，又換得很頻密，一出新款式又買另一雙；此外就是多由家中的外傭代為清潔，爸媽也怕孩子清潔鞋子會弄髒他們的小手，還是由大人代勞為佳，漸漸孩子除了穿鞋脫鞋的一刻，就很少親手接觸自己的鞋子。

　　現時有學校老師教學生自行「擦鞋」竟成為城中佳話及學界的成功案例，可叫人嘖嘖稱奇。但十二、三歲的少年人，親手清潔自己穿的皮鞋，畢竟是一件美事，最低限度自己得到感動。有孩子「驚覺」擦亮皮鞋原來是大有學問，手勢柔中帶剛，力度要適中，又有原本生性叛逆、自我為中心的孩子因把皮鞋打理得亮麗如新，贏得了同學的稱譽，從而改善了他與同學們的關係。照顧自己的鞋子，原來就照顧了自己的心，這學問並不簡單。

　　昔日耶穌叫門徒彼此洗腳，以學習彼此服事。今天我們教學生先擦好自己的皮鞋，下一步就可以教他們彼此擦鞋，心靈的修養，生命的修為不論是洗腳抑或擦鞋，畢竟都是由腳下開始，無怪幾百年前襌宗有句名言：看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