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仍在,上帝永恆!


2071 期(2004 年 5 月 2 日)
◎ 文林 ◎ 容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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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榮牧師在年輕的時候,有一位傳教士對他說過一番話。後來他為了信仰受苦,曾經半夜躺在荒郊野外,又飢又累,對前途徹底絕望。當時他很想一死了之。他忽地想起那位傳教士的話來:「若是你感到灰心失意的時候。抬頭仰望星空,這些星星曾經照過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今天又照亮著你~星空仍在,上帝永恆。當你這樣想時,心中便得到安慰。」這番話不但幫助二十多年前還在越南當牧師的陳家榮,二零零二年當梁家麟牧師聽到這個故事時,他的生命也得到一場復興。我看了那些話和梁家麟牧師其後的信仰反省,頗有感受,並且在心中不禁另有一番反省和體會。〔參梁氏著:《信訂一生》香港:學生福音團契出版社,二零零三年,頁八十二至九十二。〕最終不但是安慰,而且進到生命不斷突破的關鍵。

  梁牧師的信仰反省,已很不錯。他說「星空仍在,上帝永恆」,平情而論這沒有直接解答我們為何面對困苦,也沒有對當下困境提出解決方案,所以無關乎苦罪問題的探討。它只是一方面告訴我們,上帝仍在,衪沒有離開過這個世界,沒有離開正在受苦的我們;另方面則暗喻我們放輕鬆點去看自己的問題,不要以為它們是那麼大不了,那麼需要特殊的解釋~特別是要上帝親自為我們提供神聖理由以作解釋。從永恆的角度看,我們今天面對的困難渺小不過,很快成為過去。」這番說法很不錯,但我想到,有多少人能夠看得如此透徹?因為能夠看得這樣透徹的人,在生命中一定有一種特殊的經歷,才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

  梁牧師說到「星空仍在,上帝永恆」在信仰上的意義,就涉及一些特殊的經歷。他說:「星空仍在,上帝永恆」這個聖經常作的答案,雖然未能為我們每個遭遇提供充分的信仰解說,卻為我們在任何遭遇下提供生活的勇氣,和繼續實踐福音使命的毅力。究竟如何提供生活的勇氣以及繼續實踐福音使命的毅力?據我的理解,最關鍵不是要他人或自己對遭遇的苦難,作出信仰的解釋,以求安心,能夠捱得過去,最後找到出路。正如梁牧師所言,「他們必須直接跟上帝糾纏,必須學習面對信仰所說的理想和生活現實不和諧,然後在其中的張力下站住,惟有這樣,他們的屬靈生命才會長大,逐漸成為剛強的人。」仔細一點看,就是梁牧師較後所說:「沒有缺乏的人,是不能真實體驗上帝的供應;在艱難的日子裡,才可以看到人本身的限制以及上帝奇妙的作為;沒有犯過大罪的人,無法深刻感受神赦罪之恩。」換句話說,一些特殊的經歷就是一切困苦、失敗與傷痕。這些經歷「都構成我們對信仰有特殊的體悟,對教會使命有獨特貢獻的機遇。」梁牧師說得好:「困苦和過錯是可以有正面的信仰意義的。但大前提是,上帝必須與我們的困苦經驗相關,沒有離開犯罪後的我們,否則我們的困苦是不可能有正面意義的。」

  然而再深入了解,有一些地方會給我們更深入的體會。一般人遇到困難,往往只從腦裡鑽或是毫不思索便向他人求助,以為總可以想出一個辦法或是尋出一條出路。這樣,問題是否迎刃而解呢?結果往往相反。其實問題似乎很簡單,只有兩個大方向:一是環境「改變」,二是自己「改變」。前者主要關於自然和超然兩方面;自然也者,通常關乎許多因素的互相影響,不是一下子能夠解釋,而超自然也者,關乎靈界,出於上帝的通常都是正面的,縱然是負面也有其意義,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知道或者明白。當然,出於撒但的,我們一定要小心,靠著上帝的能力來面對。後者主要關於人的生命,而且是內在的生命,不是藉外在的身體可以了解的。

  總結上面的論述,可以集中於「必須直接跟上帝糾纏」這句話。每個人要跟上帝糾纏的事情都不大一樣,也不容易歸納出數條「公式」。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當人向上仰望,見到「星空仍在,上帝永恆」,人再不是單單注視自己的身體或是周遭所發生的種種困難。人已擴展到外在,不只是外在而是向上,也不只是向上,而是天空,也不只是天空,乃是整個人生和宇宙,最終達到上帝的那一邊了!而人仍然在地上!

  這種深入的體會,對人是很特別,也是很重要。因為人已不是以自身或環境為準繩,他觸及超越自我的範疇;也即是說,與永恆的上帝接觸,從衪那裡得著不知怎樣灌注己身的力量。所以身體極度軟弱,也可以顯出令人震攝的堅強;似乎沒有可能捱得過去,快要完全倒下來,卻可以奇妙地經過,到達想也想不到的情況;簡單的,就是如此經過了,不是甚麼驚天動地,不過內心總有一分踏實,看真一點,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地成長了,面對人生的能力也深厚了,而且潛存於生命深處。他人看不出來,自己才知道。這種深入的體會,對人而言,的確是很特別,而且也是很重要。

  怎樣做才可達到?人一定要向上,向著那位永恆的上帝,「必須直接跟上帝糾纏」。人以天問的方式,向上帝質問也好,只是默默垂淚,向上的、斷續的、細語的向上帝傾訴也好,你總要跟上帝糾纏下去。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甚至一生的糾纏下去。如此!人生就會不同。一生總要向上,不好只是向著自身或環境。「星空仍在,上帝永恆」不是一時間的經歷,乃是一生持續不斷的經歷。不只是口號,不只是認信,也不只是前進的方向;原來是大於個人的生命,而永恆的上帝與人的距離,愈來愈接近了。在地若天,抑或在天若地?最後,人是不能完全分辨的!其中當然有安慰,然而背後比安慰更大。對梁牧師而言,是一埸復興;在我來說,是生命不斷突破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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