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系統神學的構想（四）
　開放式的分類方法

第 1923 期（2001 年 7 月 1 日）
◎　神學縱橫　◎　郭鴻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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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聖經神學的發展，致力擺脫系統神學的分類方法，如三一論、基督論、聖靈論、創造論、人論、救贖論、教會論。終末論、......。聖經神學家致力按照聖經的原貌所呈現的神學主題，建構一種更貼近聖經的神學。可是甚麼是聖經原貌所呈現的神學主題呢？實在是見仁見智。究竟我們如何評核各種不同的聖經神學主題呢？究竟我們能否找到一個或多個貫串整本新舊約聖經的神學主題呢？若果我們要找這樣一個聖經神學主題，是否會像宗教改革時代馬丁．路德及約翰．加爾文一樣，變為將聖經教義化或者系統神學化呢？面對這個難題，聖經神學出現究竟有沒有中心主題的爭論。到目前為止，聖經神學尚未發展出一種公認的分類方法。既然如此，我們是否必須否定系統神學的分類呢？究竟我們能否將聖經神學與系統神學所關注的主題結合起來，形成一種聖經系統神學呢？

　　
二、聖經神學「去中心化」的趨勢

　　繼馮拉德的「救恩歷史」(Salvation History)神學、懷特．艾確(Walter Eichrodt)的「立約」(Covenant)神學以後，舊約聖經神學發展蓬勃，較近期的討論焦點是究竟舊約聖經神學是否只有一個中心，較受爭議的可算是懷特．布格曼(Walter Brueggemann)所提出的修辭進路，將舊約聖經神學縮減成為一堆演說。布格曼所關心的上帝是經文中修辭學所反映的上帝。若果說過去「歷史鑑別法」對經文作出太多假定，現時的「文本鑑別法」裡面仍有潛在的危機。隨著對神學命題的排斥，以敘事為焦點，進而變為對語言的研究，結果就是一種非歷史化的修辭學研究，究竟我們又是否真正能夠將經文的深度和闊度把握呢？

　　
三、聖經神學主題也是一種神學詮釋

　　現時聖經神學研究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候，除了布格曼這種修辭進路以外，亦有荷士．迪卓．蓋士(Horst Dietrich Preuss)以「揀選」(Election)為中心的舊約神學、巢士(B.S. Childs)的「正典聖經神學」(Canonical Biblical Theology)。當然不同的聖經學者可以從聖經中抽取不同的神學概念作為核心，如「應許與實現」、「創造與再創造」、「罪與恩典」作為其骨架。不過這些骨架本身已經是一種神學詮釋，是將聖經裡面的神學觀念作取捨，作優先次序的評核。基本上，這些聖經神學並非單純描述性，就等於不同系統神學家的神學系統有自己的偏重。因此，筆者認為若果我們批評系統神學中的系統有所偏重，其實聖經神學的中心點亦有所偏重的地方。不同的地方是聖經學者可以理直氣壯地聲稱自己是根據聖經來建立其神學。當然筆者十分同意聖經學者這種對聖經的著重，問題是難道系統神學就不合乎聖經嗎？

　　
四、系統神學的分類並非一無可取

　　系統神學分類中的各種信條及教義，例如創造、罪、救贖...... 等就不是出於聖經的觀念嗎？或者我們認為系統神學有太多人為的地方、太多哲學上的推論，但是系統神學分類方法本身卻是中性的，系統神學家可以如實地將聖經學者對創造、救贖等研究成果作為素材，加以發揮。筆者覺得系統神學不足的地方，並非在於固有的分類，而是在如何建構其神學系統。神學系統的建構其實與聖經學者選擇某個課題為核心，加以發揮性質相同。因此，筆者並不能同意一些武斷的說法，放棄系統神學的分類，從新以聖經神學的方法去建構神學才是當代神學的出路。筆者並非基於對系統神學地位受質疑的緣故而悍衛自己地盆，而是本著神學思考上整合的理想提出疑問，究竟我們是否必定要放棄系統神學的分類方法呢？究竟聖經神學的分類方法是甚麼？現時有沒有公認的標準呢？若果聖經神學的分類方法眾說紛紜，而且每一種聖經神學分類方法都是一種神學詮釋，那麼它在哪一方面比那富描述性的系統神學分類方法有更優勝之處呢？

　　
五、系統神學要具備系統的開放性

　　系統神學分類乃中性，正如三一論、人論、罪論...... 等。系統神學家將相關的經文組合，然後作出分析整理，繼而探討不同教義間的相互關係。最後，形成一個獨特的神學系統。因此，系統神學的分類是描述性的，在這描述性分類上作分析整理是詮釋性的。若果我們對某類神學系統的詮釋有不同意見，只是針對神學詮釋上的問題，而不是系統神學分類的問題。筆者認為系統神學在吸取當代聖經神學智慧的時候，並非要放棄系統神學的分類，因為系統神學的分類乃描述性。系統神學不足之處就是在各個教義如神觀、人觀、創造論...... 方面，聖經神學的研究成份不足，若果系統神學家能夠虛心向聖經學者學習，從他們研究的成果，吸取養份，作為當代系統神學建構的養料，相信系統神學不會淪為封閉、僵化、隨意解經；相反，更加能夠建基於聖經，建立一種活的系統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