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的演奏─三重奏


1851 期(2000 年 2 月 13 日)
◎ 溪水旁 ◎ 鍾銘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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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自然音樂宗師所彈奏的「輕組曲」,穿過我的外耳滲入五臟六腑,令我身心舒暢。不過,當天空的烏雲慢慢匯聚,不安感也在我的潛意識累積,風雨的音調便漸漸取代輕鬆的樂曲。

  溪水旁演奏廳的天幕逐漸落下,天色愈來愈黑。我悚然四顧,昆蟲和雀鳥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逃匿,只有戰抖的沙石在風中驚喊。這不尋常現象加深了我的恐懼。不久,造物主吹出一幅聲音屏風,將其他聲響隔絕在外。在這聲音幕牆內,我被呼嘯聲包圍,感到極度孤立。

  「主阿!求你平息這場風雨!」我幾乎張開嘴唇說出這句話,忽然有更深的領悟,於是我翻閱聖經,然後說﹕「你不想我做小信的人﹙太八23-26﹚!好!我就與你共度風雨!」我豪氣地說。

  避雨亭頂響起的淅瀝聲,是造物主的敲擊樂,時急時密,時遠時近。急雨聲如瀑布傾瀉,密雨聲如同將彈珠倒在地上,不,全部傾在我仍然忐忑不安的心板上。

  我想起大衛的經歷,便翻開聖經忖度﹕「雖然烏雲壓頂,大衛在黑暗中竟然看到祢。他也孤立在風的幕牆內,卻默觀到祢坐在其上。詩人遭受更兇險的閃電雷轟,仍然專注著祢。﹙詩十八9-11﹚而我,小小的風吹雨打,竟然聆聽成驚心動魄的音樂。」這樣自我安慰,仍然不能改變我惶恐不安的心理。

  雨聲、風聲、溪水聲此起彼落。不知不覺地,我墜入造物主的三重奏裏。在湮雨淒迷的音節間,我聽到稔熟的聲音﹕「你放心,是我,不要怕!」﹙太十四27﹚

  風雨過後,溪水的流響特別清晰,奔騰之勢更強勁有力,我的心情也像雨過天清般美麗。「天父,我感謝祢,因為祢教導我不要逃避恐懼,而是將驚惶失措的靈魂投入祢的風雨情中。」我感觸地說﹕「主啊!祢要我在驚情中、在風雨中經驗祢!下次,我要聽祢演奏風、雨、雷電和溪水的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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