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渡過了海

第 3006 期（2022 年 4 月 3 日）
◎　城市心靈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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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天星小輪不單是交通工具，也是香港城市的象徵，更加是文學的想像。

　　除了八十年代香港城市民歌曾有一首《昨日的渡輪上》，台灣著名作家張曼娟也曾在她的著作《時間的旅人》寫過天星小輪：

　　「過往每一次到香港旅行，總要搭一回天星小輪，感受真正的渡海旅程。這次來港，為了工作常早出晚歸，這樣閒逸的心情差點消失了，但我在高樓上眺望着天星碼頭，總覺得它在等待着我⋯⋯

　　古舊的船身，木製長椅，可以翻動方向的椅背，隆隆的引擎聲與微微的嗆鼻氣味。船開動了，璀璨的海景次第登場，夜晚的海水也浮着紫色、紅色與靛藍的光，像是新調好的油彩。短短的，十到十五分鐘的航程，正好可以唱一首歌給自己聽。

　　渡海時必然有風，這一晚的風卻沒有寒意，只是潮濕的涼，像一種輕拂的手勢。我知道，自己在這裏，跟上了春天的腳步，緩慢的，走了小小一程，輕盈渡過了海。」

　　「輕盈渡過了海」，真的很令人感動和懷念的描寫。回想香港人靠天星小輪穿梭港九兩地的日子，每天都是這樣渡海。追趕渡輪時也許急躁，但登船後被迫放慢腳步，這十餘分鐘的航程，是那一代人的休止符。

　　回憶我老爸以前也在中環上班，每天往返居所與辦公室也是坐天星小輪。他每天準時下午五時下班，六時左右已可回到家中，又必然手執一份報章回家。

　　有了隧巴和地下鐵路，香港人已甚少乘搭渡輪了，大家都嫌棄它慢，浪費了時間。不坐渡海小輪，失去了維多利亞港的想像，失去了悠閒，甚至失去了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