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渡輪上


2924 期(2020 年 9 月 6 日)
◎ 平視人生 ◎ 蘇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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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年底因為社會運動關係,紅磡海底隧道封閉差不多兩個星期,所以要「過海」除了搭地鐵之外,乘坐渡海小輪就是另類選擇,這次維港渡輪的經驗驚覺已是廿多年來的首次。

   一別二十多年,各樣都不太適當,首先是節奏,追趕航班時間,對都市人來說已是高難度,趕不到要等多三十分鐘,的確是相當奢侈,但到了等候區時,大家都異常平靜的等待渡輪的來臨,彷彿各人的手錶調較慢十分鐘,不慌不忙地靜待着,看着渡輪徐徐靠岸,踏板慢慢放下,大家魚貫進船,一起進到慢活模式,靠倚船邊而坐,海風迎面吹來,洗滌煩囂,短短十多分鐘之船程,讓人有一個放空「儲電」的機會。

  其實,自從三條海底隧道相繼通車,維港渡海輪已成為市民過海最後的選擇,又或者對一些住所或工作地方靠近碼頭的人來說,渡輪仍是代步的交通工具,但一般人可能甚至已忘卻了它的存在,也有人會覺得可以間中調節心靈的旅程,更有人會把它視作懷緬昔日香港的情懷,當中大家定會想起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城市民歌,<昨夜的渡輪上>,(作詞:馮德基、作曲:林市)。

  「夜渡欄河再倚,北風我迎頭再遇,動盪如這海,城在兩岸凝神對視」,難得說出港人在動盪中仍能積極面對。雖然八十年代初海底隧道、地鐵經已通車,但渡輪仍是很多人的代步交通工具,正是大家深深感受的共同經歷,當時的城市民歌正是反映港人生活的一股清泉。(下回再細說城市民歌)「渡輪上,懷念你說生如戰士,披戰衣,滿載清醒再次開始。」打工仔與學生哥每日返工、返學如上戰場,無論戰勝戰敗,每早都是新的開始。

  此歌當時並非大紅大熱,但細水長流,想不到四十年後的今天,代入到現時香港的環境一點都不會過時。期望「渡輪情懷」不僅僅是港人之集體回憶,常聽到鄉下成長的一代會有「鄉土之情」,今天港人「渡輪之情」又何嘗不是極為珍貴!

  「夜盡露曙光,蘇醒何妨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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