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牛」奇遇記

第 2895 期（2020 年 2 月 16 日）
◎　平視人生　◎　李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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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完上一篇〈蝸牛：偏食冇煩惱〉後，即時收到投訴。不滿來自我的第一位讀者——老婆大人。

　　「你拎晒credit啦，但係又冇照顧佢哋！」太太撅起嘴巴嘟嘟噥噥。我認，過去飼養蝸牛的責任，絕大部分落在她的肩上。 

　　最繁瑣的是清屎理糞便，兩天要做一次。請放心，蝸牛的便便不臭（茹素的優點？）。 

　　她養蝸，像湊仔一樣。我最常聽到的語錄包括：「有菜菜食」、「畀水水你飲」，以及「幫你清屎屎啦」。一入屋，太太不時就喊一句：「我返嚟啦，有冇掛住我呢？」她的對象，不是人，是動物……。一天，我終於沈不住氣，告訴了她一個殘酷的現實：「蝸牛是沒有耳朵的！」 

　　但最殺她一個措手不及的，是小蝸一天突然排卵。我倆所養如手指頭大的兩隻小蝸，一向老死不相往來，但在排卵前的一星期，竟然糾結起來，動也不動，狀態維持了數句鐘。事後，我們才曉得牠們當時幹着大人的事。

　　猜猜一次排多少卵？蝸牛真的響應天父「生養眾多」的呼籲，一排就排七八十粒！凝視這些比西米還小的卵，我倆這對「新手婆公」，真的不知所措。更甚的，是接着一個月，小蝸每隔一週就排一次卵，儘管每次產卵數目有所收歛，但最後一次仍有二三十粒……。幸好，隔了個多月，最後——至少暫時——成功孵化的只有五粒卵。 

　　期間，發生了動人的一幕。其中一隻產卵的蝸牛過身了。牠曾摔過一跤，外殼陷了一個小窩，在最後一次產卵，為了找個有利下一代存活的據點，竟竄入窄小的生菜頭裏。就是這一爬，迫爆了牠的殼，幾天後便一命嗚呼。

　　「細看小蝸是十分治癒的，」太太曾說，「平時生活忙碌，望望牠們正好提醒自己減慢腳步。」 

　　養小蝸，讓我倆上了一堂堂生命教育課。倘若你的小朋友鬧着要養寵物，我會作出上篇一樣的推介，試試考慮蝸牛吧，只是當你容讓牠在你的小手上玩耍，別忘之後洗洗手便可了。 

　　再者：不妨告訴你的小朋友一個冷知識，一隻蝸牛有逾二萬隻牙，比鯊魚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