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與神學


2745 期(2017 年 4 月 2 日)
◎ 信仰通識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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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有基督信仰的學者,往往喜歡將信仰融入自己愛好的知識學問之中,我們今天稱之為「學科整合」。基督徒對早期教會周邊的希臘羅馬文化有着很特殊的情意結。他們認為,荷馬、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這些舉世公認的先哲,其實都是為基督預備道路。他們挖盡心思,在這些古典經卷中找出它們與聖經啟示相吻合之處。畢竟基督既是上帝永恆的道,其真理亦必彰顯於各種優秀的學問之中。

  到了中世紀,亞里士多德的思想在外面繞了個圈傳回歐洲,教會憂慮當中某些地方容易被異端利用,於是竭力阻止他的思想在歐洲傳播。不過後來有些神學家、哲學家認識到,亞里士多德的學說亦存在不少思想資源,可以為神學所使用。通過湯馬斯阿奎那和波納文圖拉、司各脫等人的努力,教會慢慢改變立場,接受亞里士多德的思想。後來,教會更認為經由阿奎那改造和轉化的亞里士多德主義,符合教會的思想,於是神學化的亞里士多德思想,成了中世紀神哲學界的正統。

   踏入文藝復興,中世紀經院哲學遭到不少人文主義者反對。與其關係密切的教會神學,因而亦受到挑戰和冷落。到了十八、十九世紀,人們重新肯定亞里士多德思想的價值,確立他的貢獻遍及哲學、邏輯學、心理學、自然科學、歷史、政治學、倫理學、美學等。基督教神學以哲學作為媒體,自然亦普遍適切於以上領域。

  當然,今天的基督教神學,特別是更正教的神學,早已脫離了單一的哲學思想影響而各放異彩。但哲學作為反映當代精神面貌的思考工具,並沒有減少它在各個思想、學術領域的主導地位。可以說,神學根本就是基督徒對信仰的哲學反思。

  而這樣說並沒有在任何意義上貶低神學的價值和地位。就如我在上次指出,信經與信條的出現,恰好反映教會在當代所遇到的衝擊和挑戰。了解到神學並不是真理本身,而是企圖以當代能夠明瞭的語言,尋索真理在當代的面相,因此也帶着當代一切的特徵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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