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次偶然罷,在不知不覺間,做出了一道頗為人所喜愛的菜式,有點異數。
「亂七八糟」—在尖沙嘴區一家京菜館的菜牌和四週牆壁寫上的一道菜名。「亂七八糟」看來相當不雅,可是很受歡迎,竟有連汁都撈埋。試來個夫子自道悄悄地告訴大家,是我偶然提出叫食肆廚師,做出來的—一道涼菜。
又在話當年了,是在一九七七年,這時開始後一段期間,我在旺角上海街一家堂會裡事奉,因家居港島,每頓午膳就在附近食肆解決。有一家「松竹樓」京菜館,是山東人經營,自已曾旅居山東多年,對山東人有點鄉誼罷,就差不多隔天作座上客,和店中上下全部談得攏。後來除了自已個人獨酌之外,連教會的節期聚餐,也介紹鄰近友會光顧。
在一次晉食期間,和一位店伴談起,想吃一道自已兒時常吃的涼拌雜會。那時自已還在求學期間,每天課餘踩著腳踏車回家,來到家門早已饑腸咕咕,又偏偏過了用膳或未到用膳的時候。那時隨先父居於店內,一進門就大嚷,店裡的大司務一見我就問我要吃點甚麼?
這時只是要求填滿肚子,還計較甚麼?大司務他不多時間,端來一碟涼菜,一大碗熱騰騰的麵條或還微溫的饅頭,大口嚼啃。
就從記憶中說出這道涼菜的作料,就是:「大白菜、黃瓜、大蔥、蒜末、香菜(芫茜)、小蝦米、海哲、粉皮、豆腐乾等,加上芥末、酸醋、麻油等拌勻」。告訴店伴轉告廚師照做,隨著每食不忘,也成了他店中的「敬菜」,是不收費的。那時我名之為「山東沙律」,松竹樓歇業多年,店伴轉到尖沙嘴這家,「亂七八糟」又似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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