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參加一次飯局中,如今的酒樓、食肆,都會以自已的營業方針,先選定好幾款菜式,列明價錢,按人數計算,二人、四人至十二位,大家也知道這叫「套餐」。在這忙得可以的只求一飽,彼此將就將就,不大計較,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這也是當然的,得預備幾份菜單,有大幅的海報,使人一目了然,又有印好的小傳單,讓席中人大家斟酌。也就順手拿來一看,這都是非常普通所謂「例牌」菜式,八度列明,有湯有菜,細看一下有一道「紫蘿百合炒鴯(苗鳥)」,座中人頓時起了一陣小哄,嘀咕著「鴯(苗鳥)」到底是甚麼?連字音也讀不出來,問問侍應也支吾以對。
也是一般的認同,「識就讀字,唔識就讀邊」,座中有人就揚聲讀「而苗」,但也拿不個準。歸家後順手拿來一般慣用的學生字典,是喬硯農編的,翻查一遍竟然沒有,其後在商務新詞典找到真的讀「而苗」。再從中華書局的辭海中是這樣說法:「屬鳥類走禽類,體似鴕鳥而稍小,高五尺以上。羽色灰褐、腳長而健、善走、翼不完全、不適於飛,棲於澳洲森林中。」
以「鳥」為部首的從一筆的「鳦」,到十九筆的「鸝」,共二百九十一個字。查看下來,慚愧得很,自已認不出的多的是。這也聯想到一個問題,一般來說,就以香港早已實行了九年免費教育,不少人都是在各級學府接受多年栽培造就,加上自修,可以說得上是飽學之士,滿腹經綸,甚至著作等身,到底真真正正認識了幾個字?
反而常會在伏案作書時「執筆望字」,友儕間彼此相對怕的是「秀才怕問字」,都不禁赧顏相對,惟汝不信請翻翻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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