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編(下)


2324 期(2009 年 3 月 8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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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問題,古往今來都是一樣,各有各的立場,彼此在共同利益有所得著的話,就水乳相融,否則會勢成冰炭,這是東主與西賓,僱主與傭工的問題。真的,地分東西南北,人分彼此你我,能夠聚在一起,慣說是緣分,但常見的是緣盡,一下子就變成陌路。

  從前僱傭關係,不少是終身制的,更有一些所謂百年老字號,自父及子維繫幾代。到如今時移世易,連名詞也變了「勞資」,就出現了勞資問題,可說是沒有甚麼道義了,處處見到是劍拔弩張,接著馬上出現的是結業、關門,隨著而來的是一大群失業、待業的人。

  這也不是一個新的問題,自己在就業期間,該說是在六十多年的事了,也許是少年氣盛罷。就先後親自扮演這個角色,有被東主解僱,有自己忿然辭職,說是被炒魷魚、炒老闆魷魚,不管怎麼說,也不管甚麼理由,誰是誰非,社會上多了一個失業的人—就是自己。

  如今說是失業、待業,簡單直截。以前嘛就說「?墩」、「量地官」,帶點書卷味的說是賦閒、株守家園、良驥伏櫪,實際情況只有身受的人才能知道。當年要得一個職位,並不是現在那麼多的登報聘請,更沒有甚麼大、小型的招聘會,是要央人介紹,更要人事或殷實舖保,連在巴士上售票的也要現鈔自保。

  失業初期先是瞞著家人,每天依著平日作息時間,踱步街頭,漸漸僅有的銀兩用光,只好躲在家裡,「賣檔蔗」(賣、當、借)所謂末路窮途,經過不少時日,幾經艱難覓得一枝之棲,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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