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家國情牽教會的丁光訓主教


2285 期(2008 年 6 月 8 日)
◎ 文林 ◎ 吳梓明/鄭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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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光訓的成長背景

  丁光訓生於一九一五年九月二十日,自少孕育在基督教家庭,其祖父是一位聖公會牧師,他分別於一九三七年從當時美國聖公會所辦的聖約翰大學畢業,獲文學士。後於一九四二年獲神學學士,成為聖公會牧師。一九四六他與妻子到加拿大任職基督徒學生運動(Student Christian Movement)。後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及協和神學院進修,獲文學碩士。丁氏更曾於中國青年會及瑞士日內瓦世界基督徒學生聯盟工作。由此可見,在中國土壤長大的丁光訓,自少到青年都接受著西方最良好的基督教教育,特別是聖公宗精神的薰陶,亦因他的工作關係,對西方世界與基督教有深刻的認識與了解。

丁光訓主教面對中國與中國教會的難題

  丁光訓於一九五五年被祝聖為主教,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被停職,於一九七零年代復職。由一九八零年起,丁主教成為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及中國基督教協會的主席,及於一九八五年成立愛德基金及出任金陵協和神學院之院長。

  丁主教任職期間,最艱難的任務,第一就是如何聯繫中國所有的基督教教會與政府的關係。在他的時代處境中,他如何使政府明白到基督徒一方面信仰基督,另一方面也同時愛國。事實上,這是非常艱巨的任務,因為許多「家庭教會」,是對政府不信任的,而使政府對教會的信任亦同樣是艱難的課題。而在新中國後宗派(post-denominational)的教會處境中,如何訓練教牧人員及建立何種教會體制亦是丁主教面對的急務。

  為建立政府與教會的互信與關係,丁主教全力支持教會的三自愛國運動及成立三自愛國教會。在這艱難的事工中,在國內數十年間,使信徒明白到作基督徒也同時可以是愛國的,而基督教不是西方所控制及外來勢力的宗教,並且使中國政府與人民明白了解到基督教與教會,使彼此能互相信任,共同建設國家。

  丁主教另一重大事工就是成立中國基督教協會之目標,是處理教會內的各種事務如:崇拜、神學教育、印刷聖經與詩歌等,及有關中國教會與海外教會與基督教組織接觸等事務,使在文革後百廢待興的中國基督教會可以被建立起來。由此看來,如果教會的三自愛國運動是信徒「愛國」的層面,那麼中國基督教協會的工作就是「愛教」的表現。

為創建中國教會的未來而奮鬥

  丁主教意識到只維繫教會與政府的關係及建立教會的制度不足以使教會及基督教的信仰在中國的土壤上生根及發展。丁主教深深明白發展出一個適切的、合乎中國人土壤的神學對基督教在中國未來的發展極其重要,這亦是當前中國教會最缺乏的。所以丁主教倡導要建構中國本土的神學。

  丁主教深深明白基督教是由西方傳入的,自有其普世性。但丁主教亦指出,建構中國基督教神學是必需脫離西方教會的控制與殖民地色彩,並且中國神學並不是重覆西方基督教的思想與爭論。而是要貼近中國的人民,建立並根植神學於中國的文化之中。亦只有是這樣,中國神學或基督教才可以對普世的基督教有其貢獻。

  丁主教本人提出的神學建構有二,一是「因愛稱義」( Justification by Love),另一是「宇宙的基督」(Cosmic Christ)。

  丁主教引述基督教及來自聖保羅的教義:「因信稱義」。但丁主教於中國的國情與處境中,他倡導中國教會所應該著重的是「因愛稱義」。因為在中國的國情中,「因信稱義」的神學會使人太注重「稱義」的部分,會使信徒與非信徒,得救與非得救,上天堂與下地獄,二者對立起來。而且太注重「因信」而「稱義」會忽略了信徒與非信徒共有的倫理道德行為,這正是中國人所著重的。

  丁主教倡導將「因信稱義」的神學「淡化」為「因愛稱義」。因為丁主教認為在中國的國情與處境中,多談上帝的愛,使國民了解天父無私而普及萬千的愛、人與人之間的愛,要愛鄰舍及仇敵是更切合多苦多難的中國。

  而丁主教所倡導的「宇宙的基督」都是基於對上帝愛的了解,並連繫基督於上帝所創造世界的美善的了解而來。「宇宙的基督」的神學正正適切當前中國的文化與經驗,包括社會所追求的自由與社會公義,並且基督所彰顯的並不只是對個人的救贖,更是重新肯定上帝愛所創造的宇宙。並且,基督的拯救是伸展至整個上帝所創造的世界,也包括建立中的新中國,而這也正可以能夠連合起信徒與非信徒,政府與教會為創建中國美好的未來而齊心努力。

結語:勇於在時代承擔的丁光訓主教

  丁主教所倡導的神學應作如何評價,在此短文未及作更深刻的討論。但筆者所見的丁主教,正是一位心繫家國情牽教會的信徒與教會領袖,他支持三自愛國運動為要表達教會也愛國,他成立中國基督教協會,為要使中國教會在各方面,包括與世界的接觸能夠有所發展,是愛教的表現。他倡導的「因愛稱義」與「宇宙的基督」則有待有心人更深遠的討論。但其用心與目的乃為建構適切中國國情與處境的神學,就這一點用心上我們不可能不認同。丁主教所作的,正是一位忠於教會,心懷祖國的信徒,在他的時代中默默地、勇敢地承擔起對家國與教會的使命,回應他時代的呼召作上帝忠心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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