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此城　不再暗

第 2195 期（2006 年 9 月 17 日）
◎　文林　◎　嚴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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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假期，大兒子恩賜告訴我，他會參加青年使命團在瓦特斯（Watts）的外展工作。瓦特斯是在洛城的南部，一九六五年夏天，曾因發生大暴動而聞名。暴亂延續了六天，令到三十四人喪生，千多人受傷並四千多人被捕。亦有百多建築物被破壞。各類社評分析隱藏因素及原因，歸究於社區房子密集，學校質素低劣，形成罪犯集中地，因而爆發騷動。

　　那天，我送大兒子到瓦特斯。他隨身只有一個背囊和睡袋。到達地點後，他便將所有物品留在留宿的教會內，隨即便出外與團隊匯合，開始作外展工作，我離去前便叮嚀他要與家人聯絡。

　　看著兒子棕色頭髮長到腰部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裡曾想呼喚他回來，說多一句道別話並將這心底事告之。「孩子，短髮可否為父剪，你這長髮形像可能被頑童騷擾。」最終，還是打消念頭；因為，眼睛告訴我，街上已看見數位長髮青年人。也許我是置身在重回美國文化適應期中。

　　數天後，孩子寄電子郵件給家人。信中說道，他的首要任務是服侍城中窮人，藉著替學童課後作補習及提供康樂活動來見證神。這些學童多來自單親家庭，自小由母親或外婆獨力婆婆媽媽式照顧。大部分學童完成小六後便離校，有些流蕩街頭淪落為小流氓，有些則自組童黨作惡惹事。這也難怪，這城四十年前經歷暴劫後，仍沒有太大改變，房子密度奇高，政府在這裡建立了大型廉價屋宇，供應給低收入及靠公緩的市民。

　　此外，這裡的政府學校頻臨大挑戰。那些能留在高校的學生，百分之七十未完成高中課程便退學；即使是順利完成高中的學生，識字程度還留在小六程度。聽說坊間流傳著一些口頭語「讀書不成才是型男型女」。如此看來，這應是超級型男型女的工廠。

　　美國黑人以前是這群為主，現在，拉丁民族卻佔了上風。小兒信上還提及他在週末時，曾在露宿者之家參與作義工，驚嘆那裡設施完傋整潔，卻沒有太多人使用，附近街道卻有多達七千露宿街頭的人，為了不須遵從宿舍之法則，這些人寧願自由自在地露宿街外。其實，有不少流浪街頭人士是吸毒者或精神病患者，也有年輕流浪者失落在其中。

　　我心裡想一想，兒子兩個月前才作完修補上顎手術，體重因而驟降；六月初，他會再作補上脣手術。他的瘦身外形是否更容易被青年毒者接納？便能混入其中作臥底宣教士。

　　當春季假期完結，他便離開瓦持斯城。在電話說談中，他是那樣的興高采列地講述那星期的體驗，濃濃地感染我要為這城而求。願這城不再灰暗。上星期，他來電說要回家度週末。我便到校園宿舍來找他，進到他的單位，從後面看見一位短髮男青年坐在電腦前工作。他還未轉身，心內已說多遍「哈利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