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盒》首映觀後之聯想


2069 期(2004 年 4 月 18 日)
◎ 文林 ◎ 吳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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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六日晚上有機會觀賞福音電影《天作之盒》的首映。影院中看到不少相熟的教牧,大家問候,互不尷尬,甚至一起祈禱,實為奇觀。

  

  這齣電影是影音使團拍攝多部影片中,第六部放在戲院上畫的。比起過往有些電影,上畫不久便要發出緊急通知,呼籲教會支援,及後更在映期未完便因不叫座而要提早落畫,此片卻在未開畫前,據悉已有超乎他們期望的二百場教會包座放映。這顯示使團的新策略湊效。

  《天作之盒》安排在「沙士」爆發一週年後的復活節公映,除了這是賣座的黃金檔期外,也能鼓勵信徒藉此節期告訴別人我們「盼望的緣由」。

  電影片長約一百分鐘,不像《受難曲》令人觀看時有如閱讀沈重史詩的感覺;相反,它給人的第一個印象是一部清新的敘事小品。影片的前半段刻意營造輕鬆氣氛,可能是要對應時代文化和迎合港人口味,因此影片囊括了一些喜劇元素,例如:惹笑角色的塑造,幽默的對白,令人會心微笑的表情,及一些風趣、溫馨、搞笑而又惹人憐愛的情景。

  然而前半段著墨描寫男女主角愛情上猶豫與期待之矛盾心情方面,雖花了較多的時間,但似乎仍未能清楚指出男主角除了性格不夠仔細外,是否因自己有血癌而不欲連累對方,故刻意逃避婚姻之考慮呢?在陳偉興與謝婉雯(影片中改為劉偉興與謝綺雯)二人之生命故事中,這是一個動人的情節,若能更詳細交待及著力描寫,相信必然劇力萬鈞,令影片之情感張力大增。

  相比之下,影片後半段(特別在劉偉興去世後)之節奏加快,甚至有點兒草草收場的感覺。正如前述,陳、謝的生命故事中,有些環節是特別感人,也是令他們的見證成為傳奇的原因。例如:陳偉興安息禮拜的對聯與詩歌;又如謝婉雯自願進入「dirty room」之決定;還有謝婉雯的安息禮拜、傳媒的報導及帶來社會之迴響等。當然影音使團在同類故事的電視劇集中已有詳細演繹,但對於帶著期待來觀看謝婉雯生平的觀眾而言,難免會覺得有所遺漏。

  末後一幕非常成功。以彩虹下長滿了花卉的草原來作天堂之象徵。(看起來,有點像西片《飛越來生緣》的影子)。那把仍舊折斷的傘子,也許是用作個人身份和經歷延續的表徵;不然,該把它變成完整修好的傘子,代表「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對那些字面解經的人來說,可能這會是對天堂離經叛道的歪曲。但我相信應該沒有人像對《受難曲》一樣,作出無聊及苛刻的批評吧?另外,用摺紙盒代表將不開心的事情交託,這種將「禱告」變成具體物象的說明,是一種極具創意的做法。

  在演出方面,蔡少芬不慍不火,恰到好處,既能表達活潑風趣的一面,亦能表達深邃靜思的一面。岑建勳的角色最生鬼,他將輕鬆的氣氛帶進影片,在細膩的面部表情上,顯示了他多年累積的演技。黃毓民開咪時生龍活虎,口沫橫飛,青筋暴現,但在影片中之小角色卻有點生澀,然而觀眾基於對他背景的認識,因此他出現時的小插段,也帶來影片輕鬆的效果。全片主題曲和配樂圍繞著陳、謝生命故事的兩首重要聖詩:《彩虹下的約定》和《愛是不保留》,而林志美在唱詠時的演繹亦是十分優美。男主角謝君豪在演話劇和《南海十三郎》等電影上,都有很出色的演出,但可能要扮演的是一個較為木納的醫生,角色上令他較少發揮的機會。相形之下,其他角色的感染力便把他蓋過了。但整體而言,在香港基督徒的製作水平和演藝資源底下,能拍出這樣的電影,是值得稱許和鼓勵的。而且,此片雖是福音電影,但並不是給予人有「硬銷」感覺,這是一部具有基督教信仰價值和清新可喜的作品。

  影片結束,散場前,使團總幹事談到甚麼是「福音電影」,也引發起筆者在這方面的一些思考。

  「福音電影」是甚麼?又或是先於這個問題,要問「福音」是甚麼?時至今天,仍有人以為將「三福」或「四律」向人宣讀一遍便是講福音。又有人以為將一個人決志過程中所有認信元素,包括:認罪、悔改及接受主等都涵蓋,便是完整的福音了。更有追求聖靈充滿的人,認為還要加上離棄偶像的宣告、講方言的表現和過往創傷的深層治療等。事實上,在傳講福音過程中,是否一定要將上述這些元素都必須包涵在一次宣講、一篇文章、一部作品及一齣電影的裡面,這才算是「福音性」呢?

  我們看看耶穌的榜樣,當祂傳揚天國的福音和各樣教訓人的道理時,祂的話題很闊,幾乎無所不談,但樣樣都可觸動到生命和信仰的課題。因此,所謂「福音」就是從某一話題中帶出聖經和基督教信仰對這些事情的「價值判斷」、「盼望緣由」和「人生取向」等這都可以是「福音性」之表達。當然,這一切都以耶穌基督和祂的十架為匯聚點。在這原則底下,我們更可引伸到不一定基督教體,帶著傳道意圖所講的道理、寫的文章或拍的電影才有「福音性」的;有些生活情況、文學作品或電影藝術,有時是「無意識地」成就了「福音性」的話題。這也是我們在神學命題「普遍啟示」下所包括和肯定的「福音預工性」。

  有一種矯枉過正的言論,以為翻譯原文及參看注釋來釋經,便是講道了。這是不完整的看法,因為這篇「道」還沒有真正地被「分解」,而且「道」還未「成了肉身」。這些道理是只有理念和骨架,但缺乏血肉和生命。現代人的認知習慣在改變中,他們喜歡具體多於抽象,喜歡故事多於說理,喜歡真實經歷多於理念辯證。因為前者的表達方式是具有生命感染力的,這也是後現代主義一早洞察到「敘事」將成為這時代表述和溝通方式的原因。

  當我們看看耶穌隨手拈來的生命講道,看看祂如何詮釋舊約律法;看看保羅如何談「未識之神」,看看他如何寓意地解釋舊約預表;也看看彼得第一篇宣講十字架的道理,看看他如何解釋預言得著應驗等,我們會發覺今天的教會,仍有太多現代思維之殘餘,而且現代信徒聽道的心態仍在這種矛盾中徘徊。

  要經營一所電視台和拍電影是非常昂貴的一種傳福音方式,單以信徒奉獻之資源是不足以應付的。這也難怪有某些機構引來全港其他福音機構的詬病,投訴這種龐大奉獻的呼籲,會將其他機構、運動及神學院校的資源都被吸取過去。好景時,不少機構不單有盈餘,而且儲備基金十分豐裕;但在現今時勢艱難,要香港一千間堂會支付這三百多間機構、二十多間神學院校及多個運動的沈重負擔,支持這重疊而累贅的事工,實在是有點不切實際。也許這些機構、運動及院校不應再存有各據山頭或獨霸天下之心態,該坐下來談談合作的問題(現在公司談重組,連政府資助的大學也在談合併)。不然,經濟壓力和支持數目也許是最好的催化元素,將一些過剩或與時代脫節的機構淘汰下來。

  涉及這麼龐大的資金,機構在財務方面之公信力和透明度必須要提高。除了鼓勵一些基督徒商人,有「為主而作買賣」、「為天國而投資」及「不賺物質只賺靈魂」之想法外,可能也要在向信徒以外的體或個人,以這類事工能帶來社會道德和靈性價值之因由,來籌集資金和尋求贊助。

  影音使團要維持七十多個員工的行政開支及龐大的廣告費用,實不容易。《天作之盒》雖踫上吸納同類觀眾之《受難曲》,但仍能賣座,超額預訂,這為機構營運打出了一條生路。現今教會已進入一個以影視媒體作為傳播工具的時代,信徒中不乏演藝及傳播界名人,教會也以戲院為聚會的地方。所以當影院在光碟打擊下不能生存,也許教會要效法前人早於上世紀中葉等當時名佈道家趙世光已有這種先見等以快樂戲院作為培靈和佈道之平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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