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與基督徒的人生 （二）

第 1880 期（2000 年 9 月 3 日）
◎　古道今詮　◎　何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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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周遭的世界都是上主所創造的：包括創作及感受藝術的能力。上主以至高的意志，決定賜予人這項恩典。因此，如果我們藐視或抑制藝術能力，並貶低有價值的藝術創作，認為屬世不屬靈，因此不能榮耀上主。這態度十分矛盾。基督教是否真的排斥感性、排斥情感、排斥審美？答案確定是「不」。我們信仰的核心是「道成肉身」。無限的上帝成為有血有肉的存在。排斥感性是荒謬的，因基督「成為肉身」的行為本身是愛；無限的上帝成為可見可感的肉身，難道不是一種美？愛的生發難道不是一種美？我們的救主來到這個真實的世界，具有真實的人性。祂痛苦地死去，且死在醜惡而真實的十字架上，為我們付出代價。祂被埋在堅硬真實的石墓洞穴中，並以真實的肉身復活。如果我們還藐視與現實息息相關的藝術，認為藝術缺乏靈性的話，實在很不應該。

　　上帝是值得人敬拜的，因為他所創造的不但壯麗，而且能予人益處，這卓然彰顯祂的慈愛和智慧（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但上帝所創造的並非都是物質，祂也創造了人的思想意識，因此，某東西純粹的物質性，決不是斷定它價值的合法依據。上帝挑選人作為祂管治大地的代表，並負起文化的創造責任；因此，基督徒在文化崗位上，應力求卓越，因為上主是真善美的源頭。福音派信徒無法因平庸的藝術而自滿。在藝術和其他的生活領域上，神給我們的呼召是：不斷追求卓越，榮耀那擁有一切真理的神。

　　英國美學家R.G.Collingwood很肯定的說：「社會所以需要藝術家，是因為沒有一個社會，能完全了解自己的內心；既是不能了解自己，就會欺騙自己。因此，對這一點無知，就意味着社會良心的死亡。」田立克（Paul Tillich）亦指出「藝術的重要性，在於它能成為一個時代的指標，而藝術也能顯示出在某個世代及其文化特色，以及說明信仰或終極關注的變化過程」，不過田立克認為，我們仍要區分出第一流、第二流、第三流的藝術，並且要承認往往是第三流的藝術，更能真實地反映當代文化。低劣的作品甚至可以成為提供時代病態的資料。

　　藝術專屬於人，只有人是按照神的形象被造的，也只有人從神領受了一定程度的創造力，但這種創造力因為人的墮落而遭受損傷。如果我們接受這項真理，藝術就不僅是一面反映文化的忠實明鏡；更重要的是，藝術是一個路標，在神的引導之下指向更完全的真理景象。真正屬於美的行為（做法）的重要特色是：探索新的想法、發展新的形式。我們的時代對醜惡和不成形的事物頂禮膜拜，反映出這個世界一團混亂。具有藝術創造力的基督精神，應該向世人指出生命提昇之道，顯出真理，指向那位「昨日，今日，直到永遠不改變」的上帝。

　　藉欣賞藝術而學習聆聽，並擴闊聆聽的領域。透過藝術作品，我們可以聆聽現代人遭遇的困難，了解他們說了些甚麼，因為我們相信任何真實的事都屬乎神：科學、歷史、數學中有真理，藝術也有真理；對基督徒藝術家說的，凡有責任感的基督徒都會說，主耶穌要我們傳福音。換句話說，就是要為祂作見證，這項命令是我們都要遵守的。但這項命令有許多層面，因為我們作見證的形式不只限於言語和文字，也在於我們怎樣的人，做怎樣的事；作見證也包括我們如何使用自己的才幹恩賜。

　　扎實之美的鑑賞能力的培養，絕對需要卓越的藝術作品作為榜樣。好品味的發現，需要辨識的能力。藝術不是單作為道德工具而存在，藝術的存在本身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它是揉合着真善美、表達技巧、想像、思維、體驗的地領域等。對我們來說，特別是年輕人，若果日復一日與狹隘的垃圾藝術品接觸，可能會摧毀我們在教會和主日學所學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