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要安靜

第 1852 期（2000 年 2 月 20 日）
◎　童話世界　◎　龔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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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車途中，大女兒對我說：「今日，我學校有一個同學在小息開薯片時，他用雙手合力一拍薯片包裝。結果，砰一聲大響。他就被老師找着問話和懲罰。」我問：「老師如何罰他﹖」她答：「罰他沒有小息和罰企。」我有點不忿，再問：「為甚麼老師要罰他﹖」

　　大女兒理直氣壯答：「當然要啦！第一，他沒有用學校提供的剪刀剪開他的薯片；第二，砰一聲大響會騷擾校長工作。」我不服氣說：「為甚麼開薯片一定要用學校提供的剪刀﹖因為這包薯片是我的，我就可以用我喜歡的方法來開啟。我可以咬、可以踩。」她繼續說：「不可以，因為學校規定我們要用剪刀。」我再問：「是我吃薯片還是學校吃薯片﹖況且我用的方法亦沒有傷害別人。那麼，有何不可﹖」

　　對於我這蠻橫的砌詞，她並不同意，說：「因為他這樣開薯片會騷擾在一樓辦公的校長。」我笑着答：「你不要忘記這是小息。小息就一定嘈雜，所以，我們不能夠說，這同學騷擾別人。否則，我們每一個同學都騷擾別人了。此外，若果你認為這會騷擾校長工作的話，校長最好就不要回校。因為在學校，他就不可能不被騷擾。況且他回來是要工作，而不是睡覺。」對於我的理據，她依舊不認同，便說：「用兩隻手合力拍的開薯片方法依然是錯的。否則的話，他就不會被老師罰企。」

　　我嘆息說：「你是否相信老師也會罰錯人嗎﹖」她點點頭，因為她曾是受害者。我繼續說：「其實，老師的懲罰不一定是對，但往往因他們有罰人的權力，我們誤以為他一定對。衡量事情對與錯的是理由，而不是權力。你贊同嗎﹖」她縮縮頸，伸伸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