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先知


2866 期(2019 年 7 月 28 日)
◎ 阡陌上的邂逅 ◎ 黎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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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間有一條更高的法則。」(梭羅H.D.Thoreau1817~1862)

  梭羅選擇在華爾登湖蓋了間小木屋住了下來,為的甚麼?到森林裏去,老老實實活它一場,去面對生活的基本要素,看看自己是否能學會生活必然會教給他的東西。他在湖濱生活兩年,已意識到生態的危機。梭羅堪稱環境保謢主義的先行者。那個時代他早已振臂疾呼:「世界存乎於荒野。」然而人類近兩個世紀以來,短視地摧毀雨林,破壞了地球脆弱的生態,造成氣候、環境的災難,且束手無策。

  身為公民與行星地球的監護人,他說:「地球,不只是歷史的斷簡殘篇,也不只是有如書頁層層相疊的地層,只供地理學家及考古學家研究之用;而是有生命的詩篇,有如一棵樹的葉子,先於花朶與果實—並非一個化石星球,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星球。」「天地間有一條更高的法則,影響我們與人的關係,也影響我們與松樹的關係。每棵高大的松樹、橡樹、或其他林木,還來不及變成人們的記憶,就已經淪為刀斧的祭品。看來某個投機商人已獲得特許,快要從天上出口一片片的雲朵,從夜空輸出一顆顆的星辰了。」他提倡簡樸生活。「花最少錢就能得着快樂,才是最富有的人。」「我們非得要想方設法獲得更多這些東西(財富)嗎?有時候,難道不能滿足於更少嗎?」他認為幾乎所有的進步,都不過是要把鄉村變成城市罷了。文明雖然改進了我們的房舍,卻沒同樣改善住在裏面的人。

  生活的祕訣是甚麼?慢活。夏日清晨沐浴後,他會坐在灑滿陽光的門廊出神,置身於松樹、山核桃木、漆樹之間,四下一片孤寂與寧靜。「時間不過是供我垂釣的溪流。細流雖逝,永恆常在。」他從自然學習從容有序度日。「何不學學自然,從容有序地度過一天。」大自然之於梭羅,是支取健康和精神生活的重要資源。要是每天不能在田野山林裏漫步幾個小時,他的健康和精神便無法維持下去。他說,如果你對大自然的甦醒毫無反應,藍知更鳥第一聲鳴啼喚不起你的精神,你生命中的早晨與春天已經過去。

  梭羅的《湖濱散記》、《日記》和書信散文裏,傾囊相授保育法則,還有政治的論述。他也要我們學會管理其他資源,包括時間、金錢、工作、健康等。森林幽居只是他一部分生活,他同樣關心基層生活和教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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