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滋味

第 2338 期（2009 年 6 月 14 日）
◎　游離小說　◎　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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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有不同挑戰，有些在計畫中，另一些會突如其來殺你一個措手不及，足夠打亂你的生活節奏，搞垮你的安全領域，阻礙你的未來大計……然而，它至少有一個好處，迫使你不得不重新審視生命的優次和意義。

　　大兒子兩歲半時，我便辭掉工作回歸家庭，算來都有好幾年了。直至有了第二個孩子，我們決定聘請外傭，幫忙家務，一方面可以與孩子們多一點有質素的相處時間，另一方面，我自己也可以重新規畫下半場人生，開拓眼界。

　　怎料，才過了大半年，外傭因為情緒問題，一日之間，給我們送走了。回想那夜的混亂和恐慌，仍猶有餘悸，所以決定短期內不再請傭人了。一家三口到五口又回到四口，本來漸上軌道的生活，忽然又充塞著零碎繁雜的家務。

　　而我，又做回一個名副其實的全職媽媽，不得不將心底裡儲滿一籮的美夢封存放回抽屜，收起張開了一半的翅膀，捲起衣袖，重拾鑊鏟。

　　在日復一日換片、餧奶、打掃、煮食的勞動之中，我經常想起我的母親，以及前代的女人─她們怎樣擔當母親的角色？怎樣才算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在現今所謂的職業女性身上，母親的職能是進化了，還是其實已經漸漸退化？

　　在孩子小睡的短暫空檔裡，就像此刻，我才可以寫寫文章翻翻書，整理思緒。最近讀到蔡穎卿的《在愛裡相遇─做個好大人，給孩子一份沒有虧欠的愛》，分享她廿多年教養陪伴，靜默實作，樂為母親的經驗。

　　「教養不是一個尋找答案的過程，它更像鋪路，得一天天、一寸寸地做；扎不扎實、平不平坦，由自己的工作品質來決定。」她願意花心思在每一件家事每一頓飯餐，她不用嘴巴而是用行動作孩子學習的身影，無怨無尤，為了給整個家庭營造安穩的氣氛和生活的秩序感。

　　生活總有好榜樣，家事可以不是苦差，作為母親本身就是意義。

　　當懷抱著體量日增的胖嘟嘟小女兒，我知道生命的重量，以及喜悅；當兒子不斷說著「好味好味……」津津有味地吃著我用心燒好的新菜式，我能體會用「愛」烹調的滋味。

　　唔，今晚煮乜（食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