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題，更是機會！

第 2752 期（2017 年 5 月 21 日）
◎　信仰通識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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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知論」（agnosticism）這個詞，據說是維多利亞時代知識菁英赫胥黎（T. H. Huxley）所創造，卻不是「諾斯底主義」（gnosticism）的相反。

　　「諾斯底主義」是一種被教會視為異端的古老學說。它強調一種內在、神祕，關乎生命終極實況的「知識」（gnosis），必須透過親身參與而獲致的主觀經驗。他們認為這「知識」只有少數得道者能夠參透；大部分信徒，則往往被常規化的通俗宗教所蒙蔽。有人認為近年興起的「新紀元運動」（New Age Movement），正是「諾斯底主義」的現代世俗化版本。

　　「不可知論」一方面認為傳統教會有關上帝的論述，遠超現代科學理性所能證實或證偽，因此無法確知那位教義的上帝是否存在；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卻又難以接受「無神論」對一切超越經驗的斷然否定，將人推向道德虛無主義。事實上，這似乎也是大部分現代知識分子所採取的信仰立場，包括曾經在這裏略略提過的哲學家史賓諾沙，和現代物理學之父愛恩斯坦。

　　而這態度亦絕非西方知識分子所獨有。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往往被斷章取義地用以否定基督復活的信仰；但孔子要指出的僅是：關於生命的種種還來不及認識，又何必急於對未知之事妄下定論？

　　「諾斯底主義」雖然受到教會的揚棄，但「異端」的出現，卻也往往反映「正統」的一些真實問題，譬如教會的趨向形式主義，以及祈克果對「基督教國度」（Christendom）的種種批判。畢竟主耶穌亦曾說：「凡稱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進入天國」。事實上為了矯正這個問題，教會歷史中亦出現過不少強調「內在生命」的屬靈運動，包括近代華人教會的小羣傳統。

　　從一個負面的角度，這些無疑都是教會面對的「內憂外患」。但從一個積極的角度來看，「諾斯底主義」豈不正反映現代人在科學主義下的靈性需要？教會若能把握時機，則無疑是福音工作的大好機會。「不可知論」則提醒教會，信仰說到底確是關乎生命奧祕之事；當整個世界都已經進入「後現代」，教會又何必追逐那早已過時的理性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