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雀躍


2517 期(2012 年 11 月 18 日)
◎ 生命故事 ◎ 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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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莎為了營會歷奇活動而到郊外探路,莎童年在鄉村生活,熟悉樹木,偶然看到人家屋前一棵樹掛着果子,竟然雀躍起來,好像那是自己的樹,好像心中也藏着關於樹的故事。

  這天坐小巴上班途中,看到教會附近的小公園熱熱鬧鬧,還有很多樹木,忽然興之所至,我提早一個站下車,走入公園認識一下這些樹木,讓自己多一些生命和成長的圖像。

  我向來喜歡樹木,卻沒有用心記着它們,但這幾個月遇見了一棵樹,漸生感情,我就努力認識它。那是檸檬桉,別人的地方和樹木,我是過客,難得有緣分享。我覺得它是我的生命樹,因為它陪我走過一段不尋常的日子,給了我很多生命的提示。

  這棵樹大概有二十多米,種在不開放的花園,我刻意追尋,也無法接近,只能從旁邊大廈的窗外望看到樹冠,雖不算茂盛,枝葉搖擺舞動,樹態優美,狹長的樹葉常綠,陽光灑在葉上,閃爍生輝。站在窗前,樹像呼喚。今年夏天颱風吹斷了很多枝椏,樹冠更見稀疏,但檸檬桉生長得快,又吐出新枝嫩葉,幾個月後再現風華,那些掛在樹上的斷枝是風雨後的記號,無傷大雅。

  原來香港的公園和郊野常有檸檬桉,但我卻是突然發現它。另一次遇上是我在新地方跑步的第一晚,跑步後我準備在樹下靜心觀賞和默想,就被樹幹筆直灰白的參天大樹吸引了。樹冠高高在上,枝椏疏落,明顯有斷枝傷痕,雖未致經歷風霜雨雪,晚風月影中顯得蒼涼,卻仍傲立路旁。後來,我才知道那棵樹又是檸檬桉。

  既有如此樹緣,我專程去南生圍一趟,再訪曾經在我鏡頭下的檸檬桉樹林。以前不知那些是檸檬桉,現在知道了,又多了一些樹的知識,就學人家聽樹的「心跳」。這次聽不到「心跳」聲,但我滿心喜悅,對生命充滿敬意,並想起華滋華斯(William Wordsworth)「我心雀躍」(My Heart Leaps Up)的詩句。他看到彩虹,我看着樹木,都是驚喜和提示:

  我心雀躍,

  當我看到天際彩虹;

  此情自幼如此;

  此情如今依舊;

  此情願到白頭,

  不然寧可死去!

  孩童是成人之父,

  願我有生之年,

  天地的虔敬永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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