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第 2406 期（2010 年 10 月 3 日）
◎　問道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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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最近有一位患有精神病的會友自殺身亡，這個人已經沒返教會好久了，所以教會也沒有人認識他。牧師說因為他是自殺，所以不適宜有正式的安息禮拜，結果家人為他舉行低調的喪禮，牧師只是到一到而沒有任何儀式。請問自殺的人是不可以有安息禮拜的嗎？

　　在聖經有記載的自殺個案中，最廣為人知的，莫過於舊約的掃羅王和新約的加略人猶大。前者因為戰敗沙場，恐怕落在敵軍手中受辱而選擇自盡；他的三個兒子和隨從，最後也都跟隨他自殺身亡（撒上三十一4）。後者因為自覺犯了無法彌補的錯誤，羞愧之下結束自己的生命（太二十七3-5）。只是在聖經中，並沒有就這些記載作進一步的評斷，譬如自殺者（特別是猶大）最終是否「得救」。而倘若聖經沒有作出明確的評斷，我們就不該自作總明，彷彿是上主本身的啟示。畢竟所有間接的推論，都只不過是有待審核和查證的揣測而已。

　　一些人認為自殺者不宜有安息禮拜的想法（我不說「理據」），是因為只有上主有權主宰人的生命，殺人者(包括自殺)是僭越上主的主權；為表教會對此等行為的否定立場，因此一律不為這些人進行安息禮拜。另一個較次要的原因，是恐怕為自殺者作安息禮拜，是變相認可自殺的行為。但這在保羅論到恩典是否鼓勵犯罪時已有詳細的討論（羅六），在此不贅。

　　只有上主有權主宰人的生命，這是毋庸爭議的。但我們又該怎麼理解耶穌在十架上對強盜的寬恕呢？（路二十三39-43）被處以極刑的強盜，幹的自然不止是雞毛蒜皮的偷竊欺凌，而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耶穌對他的接納和寬恕，表明沒有不能被饒恕的過犯。事實上，我也沒有聽過殺過人的人不能有安息禮拜的做法。那為甚麼惟獨是自殺者不能有安息禮拜呢？那大概是賣主的猶大的緣故了。

　　在這裡姑且不去討論猶大是否「得救」。賣人子的，固然是「有禍了」（太二十六24），但他是不是就不可饒恕呢？至少聖經並沒有明言。那猶大最後有沒有後悔呢？賣主是愚昧的，自殺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不能否定的，是他確實是後悔了，甚至是以最徹底的行動去表明他的悔意。（太二十七3-5）而對於切實後悔的人，我在聖經中並沒有看見上主不肯饒恕的例子，真的連一個也沒有。

　　當然，這裡問題的關鍵是：自殺也可以是由於許多不同的原因，而沒有人可以去追問一個死了的人是否確實有悔意。但無論是由於甚麼原因，光采(如切腹)與不光采（如畏罪），自殺都可以理解為承受不了生命的重壓而作的了斷，更何況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主耶穌曾呼籲：「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28）最後，安息禮拜並不是對已死亡魂的超渡，而只是對在生者的一個交代與安慰，那我們又何必吝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