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時要做樣本給客戶看,因為必須是十足尺寸,所以稿樣都印在較大的紙張上,再按應有的尺寸切妥。每次都裁下一堆紙頭,同事通常把它們往紙張回收箱一扔了事。我看著可惜,常常去回收箱撿垃圾,把這些紙頭拿出來切割一下,就得到一疊寸餘寬長長的紙條,可以用作便條、算草紙等等。我一個人用不了這許多,還供應全辦公室。
冰心在《紙船》一文說她把紙片兒都留起來,因為要用來摺紙船,寄託對母親的思念。我也像她那麼樣把紙頭都「留著、留著」,卻不敢媲美那種純真的愛與浪漫。對紙頭的執著,源於童年往事。中學時代我從上環走路到中環再乘船回家,路線有很多,其中一條經荷李活道,荷李活道上有好幾間賣紙的店鋪,門外放著裁得整整齊齊的紙頭,有各樣顏色、不同的紙質、大小不一。當然售價很便宜,我這類窮學生,也可以買得起一兩疊特別喜歡的紙質。這些紙頭是紙商以剩餘物料裁製的,就有那一個時代的特質。
那是一個節儉的年代,即使開著店子,也不會隨便丟掉剩餘物資。店家不浪費,市民也不浪費,紙頭一樣可以有很多用途。到了今天,即或有人不嫌瑣碎把紙頭撿出來切成合用的大小,放哪賣呢?如今的店子都寸土尺金。又有甚麼人會去買呢?那個「留、留」的年代,畢竟漸行漸遠,那種樸素的氣質,也早已隨舊日的建築,一概清拆淨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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