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亞的誕生

第 2890 期（2020 年 1 月 12 日）
◎　天角一坊　◎　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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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寫作次序，《魔術家的外甥》是魯益師所寫的《那里亞傳奇》系列第六本；按故事情節，應該是第一本，因為講到那里亞的創造。那里亞王國是《那里亞傳奇》系列的重要場景，其來龍去脈究竟是怎樣的呢？我們就從女巫眼中「空空洞洞的世界，甚麼東西也沒有」的情況看下去吧。

　　 故事主角狄戈里和鄰居蓓蕾，藉着安德烈舅舅的魔法戒指，去到「世界之間的森林」，那裏水池處處，通往不同的國度。他們去到一個神祕國度，耳邊忽然響起歌聲，最初距離很遠，轉瞬間卻「似乎來自四面八方，時而又像來自地底下。這低沉的聲音，真像大地本身發出來的，只是沒有歌詞，調子也難以分辨，卻是一種無可比擬、最美妙的聲音……美妙得幾乎令人難以把持」。這一段對獅王阿司能(Aslan)奇妙歌聲的描述，帶出了那里亞創造的開始，二人有幸目睹那里亞的誕生。

　　這時「一片黑暗的上方，突然閃現出眾多的星星」。這些星宿在一瞬間出現，眨眼之間便「有成千上萬的光點跳躍而出，佈滿天空」，而且「比我們世界裏任何一顆都要明亮、巨大」，更會唱歌。這時，「地上的聲音逐漸響亮，好像凱歌，而天上的歌聲和着地上的歌聲響亮地唱了一遍之後，就漸漸微弱了。

　　那里亞王國的創造其實就是樂園的創造。魯益師仿伊甸園創造的格局，獅王模擬耶和華上帝。阿司能創造那里亞時，他的歌聲等於神用話語叫萬物一一出現。當他的歌聲「逐漸提至最強勁、最歡愉的瞬間，太陽升起了」。有了陽光，眾人才第一次看清楚那里亞四周的狀態：「只見這山谷只有泥土、岩石和水，沒有大樹、叢林。」本來冷清清的那里亞忽然「生氣蓬勃，令人興奮不已」。然後阿司能才在「三百公尺遠的地方」首次出現。他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毛髮粗濃的獅子，面對升起的太陽站着，張大口唱歌」，形態十分威武。

　　女巫聽到這樣的歌聲，覺得「這世界真可怕」，想要開溜，但這時歌聲又變了。那是柔和、輕快的「新歌」。於是山谷裏長出了青草，像潭水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之後樹木也長出來了。這時想離去的女巫用半截鐵閂扔向獅王。雖然擊中，阿司能卻似渾然不覺，嚇得女巫「驚叫一聲拔腿飛奔」，轉眼間便不見了。在狄戈里和安德烈舅舅爭論的時候，草地忽然「像鍋裏的水一樣冒出泡泡來」。「四面八方都隆起些像小丘一樣的東西」，然後鼹鼠、雄鹿、青蛙等都破土而出。到小鳥、蝴蝶和蜜蜂都出來之後，獅王的歌聲停止了，各種動物的聲音則此起彼落。

　　接下來，獅王用鼻子觸碰一些動物的鼻子進行「揀選」。獅王向這些被「揀選」的動物「呼出一口又長又暖的氣」，像風一樣吹動牠們。這不就是神給亞當吹一口氣的改編版嗎？隨着星星再次唱歌，獅王用一種「最低沉、最無拘束、聞所未聞的聲音」說：「那里亞，那里亞，那里亞，醒來吧！去愛！去想！去說！做會行走的樹木，做會說話的動物，成為神聖的江河。」這句話，說出了獅王對那里亞的願景。就這樣，神奇的那里亞王國便告誕生了。

　　讀阿司能創造那里亞的篇章，不禁屏息。我若穿越時空目睹上帝創造天地、設置伊甸，親眼得見日月山河鳥獸蟲魚和人類的誕生，此樂何極！

　　賞析：

　　魯益師(C.S.Lewis)以兒童為對象，在《魔術家的外甥》裏，把上帝創造天地的情境加以演繹，成為童話音樂劇場。彌爾頓(Milton)則在《失樂園》裏，把伊甸的創造，演繹為史詩劇場。他們的創作不但以當代的讀者為對象，眼界更跨越至未來的讀者。他們渴望作品不朽。(黎海華)

　　敬亭・本名廖惠堂，參與機構文字事奉多年。喜歡看書、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