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週末接連出席了兩個婚禮,一個是差不多同齡友人的再婚之喜,另一個是世侄女的新婚大喜。
後者女角是已故楊牧谷牧師的女兒玄風。今天玄風婷婷玉立,初見她時才是幾歲大的小女孩。時維八十年代中,楊牧師任教於中大崇基神學組,住在神學樓的老師宿舍。當時發生了一宗家居意外,就是家中倒翻了一壺熱咖啡,不幸的是倒在楊牧師的幼女玄風身上,結受她頸背部的皮膚受燙傷,要立即送院治療,據云往後的復原過程也不短,幾歲大的女孩幾經辛苦,最終也熬過了。
楊牧谷牧師辭世已十多年,年輕一代的信徒以至傳道同工對他也許比較陌生。我們這一代有幸與他同屬一個時代,更曾受教受益於他,回想起來實在是一份恩典。那天在崇基禮拜堂出席他女兒的婚禮,倏忽想起幾近三十年前,楊牧谷牧師在同一禮拜堂的主日崇拜上,主講了一篇以基督教創造論為主題的講章。當天有一羣慕名而來聽道的年輕人,其中包括著名基督教作家許立中,主日崇拜後他和其他青年人還在眾志堂吃午飯交流心得,那是一個飢渴慕義的黃金時代。
在世寄居五十六歲的楊牧谷牧師曾說:「生命的神蹟的確如煙花,當你願意讓生命迸出耀眼光芒的時候,就能叫身旁的人譁然。」從某個角度,楊牧師在世和事奉的日子不算長,也有點兒像綻放的煙花,但事實上他又影響了一個時代,也影響了好些人,叫不少人因讀他的書、聽他的道,接受他的牧養,而生命起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這些改變,沒有因着楊牧師在二零零二年猝然辭世而停頓,反倒內化發酵再發酵,就像福音書所說那小小的芥菜種,成為眾生的蔭庇和祝福。
昔日那位小女孩玄風,今天已成為美麗的新娘子。拍照時見到她的母親楊師母,她的兄長和嫂嫂,彷彿又聽到在天上的楊牧師,以他那雄偉而堅定的聲音說:「沒錯,我相信生命是敞開的,向無限與可能敞開,並且相信有一天我會進到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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