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所中藥店看中醫,小小店面擠滿人,這種傳統中醫店,再無私隱可言,任何人的病徵病況,與醫師的對答,全部聲聲入耳,我拿出手機,嘗試低頭專心玩遊戲,算是略減尷尬之情。
排在我前面那一位女士,訴說多種病況,又問是不是所開的藥已對應各項。醫師回答說︰先給你處理某些東西。她又訴說上一回吃了很多劑藥茶。醫師不是省油的燈,翻看病歷,說︰你何時何時來過,沒有覆診;現在給你的藥,是針對某項病徵,其他問題,要下次才可處理;要是不回來覆診,不如去拜黃大仙,包你好轉,他有求必應嘛。
女士不悅說,為甚麼叫我去拜黃大仙,我是晉教的。醫生不慌不忙答︰晉教的﹖我看見你配戴着很漂亮的觀音像啊。女士當即語塞。
兩人唇槍舌劍,真是好戲連場。
不信耶穌的人配戴十字架,我們見得多了,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花樣。前一兩年曾經流行過,首飾店掛了滿滿一排大大小小的十字架飾物,買的人可能連耶穌的名字都沒有聽過。不過,口說晉教(不知她指天主教抑或基督教),卻掛着觀音飾物,卻又不一樣。她是隨口說來堵醫師的嘴,還是真的以為自己是「晉教的」﹖不可拜偶像是基督信仰的誡命,很難想像有教友不知,又或者她其實是兼收並蓄,把耶穌當滿天神佛之一﹖我不得而知。耶穌自己說過,稱呼祂主啊主啊的人,不一定能進天國。教友嘛,當然也不一定有天堂入場券。反正天國不發簽證,我們都是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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