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城外

第 2449 期（2011 年 7 月 31 日）
◎　如沐春風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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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路透社報道：經過地震海嘯蹂躪之後，許多日本人改變了原有的婚姻觀。

　　報章刊登了兩幀照片，一對結婚十三年的夫婦攜手以槌子打碎婚戒，結束那段勉強維繫的婚姻，理由是人生苦短，離婚可以讓他們各自追尋人生目標。

　　另一幀照片則是岩手縣十對男女，因災難延期舉行的集體婚禮，新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笑意盈盈、喜氣洋洋，背景是一片花海，只覺得他們幸福滿載。

　　兩張照片並排在同一版面，既矛盾又統一，使人想起錢鍾書的《圍城》─城外人想衝進去，城裡人想逃出來─人生充滿有形無形的城牆，要人作出抉擇。

　　也許，沒有地震海嘯核危機，許多婚姻就這樣不死不活拖拖拉拉維繫一生，大災難如晨鐘暮鼓敲醒了猶豫不決的人，迫他們正視並且解決問題。

　　不過，即使沒有天災，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有人正在考慮該「衝進去」，還是「逃出來」，又是一個哈姆雷特式「to be or not to be」的兩難掙扎，現代人太愛自己，既想享受兩情相悅的快樂，又怕失去個人自由。

　　據聞有些女孩子最想嫁醫生，只為他賺的錢夠多而且夠忙，可以提供足夠物質與自由，這樣的婚姻觀跟古代無才女子「妾為絲蘿，願托喬木」竟如出一轍。

　　其實，婚姻像人生，不會天色常藍花香常漫，最需要的是承諾與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