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小學和中學的時候,媽媽吩咐我和大姊每天都要自己洗校服,不能靠洗衣機代勞。我的塊頭比較大,大姊比我長四歲,校服她不合穿了,自動轉帳給我,剛剛好。為甚麼我還要天天洗校服呢?因為還有嬌小的二姊等著穿那身經百戰的三手校服。
校服只得一套,放學後不立即換下來以手洗滌,明天便沒有校服穿了。而且不能用太多洗衣皂或洗衣粉,否則校服很容易發黃。因為天天都洗的緣故,若要校服耐穿,就不能胡亂搓擦。夏季校服裙,清洗重點當然在領口和腋下的袖管夾縫處。冬季校服裙,重點亦是在衣領,袖管夾縫還是要洗,但由於汗水不多,所以不必格外用力,但袖口就必需留神了,否則打摺處很容易發黑。
衣領和衣袖是最容易弄污的,原因有二。一、它們與皮膚的摩擦最多。因此,裁製衣服時,領口和袖口往往是另用物料的,要不就在原來的衣料中墊上較耐磨的物料,免得起毛破損。二、它們與外界的接觸最多。即使冬天穿上了馬甲和大衣之後,領和袖還是會露出來的,不是嗎?
由於它們的曝光率很高,所以設計也很多端,企領、尖領、圓領、荷葉領......在部隊制服中,領和袖的花紋樣式,就是身分的象徵。從前,衣袖還兼具儲物功能,古人往袖籠一探,便能拿出許多意想不到的寶貝來。千金小姐繡來繡去都是小荷包與香囊,上街從來不用帶手袋,只有私奔時才帶一個小包袱,靠的都是那神奇袖籠。衣袖還能娛賓,長長的水袖方能襯出長袖善舞,要是手長衣袖短,那就愛莫能助了。
領袖是多樣的、光鮮的,也是被磨損的、易弄污的。小女子乃貧寒出身,天天洗校服的經驗告訴我,領袖花樣愈多,愈難服侍,我只求簡簡單單,清潔與耐磨,就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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