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與他年

第 2384 期（2010 年 5 月 2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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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始慎終　趁今日埋頭苦幹

克勤克儉　免他年仰臉求人

　　這又是一副勵志的對句，說來真是俗得可以，老一輩的人慣說：「王媽媽的舊棉被，蓋有年矣。」用以形容經年累月的意思。

　　想當年自己還是個學童，距如今差不多近八十年，也不知從哪裡抄來的？還工工整整寫下來張貼在牆壁上，老爹看到也感欣然，相信他心裡在說：「真有志氣？」

　　後來自己還在照相館拍下一幀「分身照」，那時拍攝沒有如今多姿多采，用的是玻璃底片，攝影師傅黑布蒙著頭，推前移後那風琴式笨重的攝影機，先把底片遮掩一半、再又遮另一邊，對準之後，拿著個皮球型的東西，沖著你嚷一聲：「唔好郁」，隨著?嚓一聲，再同樣重來一次，分身扮兩個角色，那時是時髦摩登的玩意。

　　相中人就是自己，先穿上長衫馬褂，傲氣凌人的手拿著一個「袁大頭」作施捨狀。另邊廂的我，穿著用舊衣褲剪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般跪在地上高舉雙手仰著臉作乞討狀，那時還興用硬卡紙裱裝的，也把那副對句分寫在兩邊，配上鏡框樂孜孜的掛在牆上。

　　不到幾天，媽媽給我檢拾房間，一眼看到，悶聲不響的取下來，摔破鏡框，更把相片撕爛。她老人家迷信，一張相片怎樣同現兩個人，又自己作賤自己，狠罵我：「陸雲廷睇相，唔衰擺嚟衰。」把我在那時是精心氣作的藝術作品，毀諸一旦。也成了慈母心坎裡一個陰影，要幾經詳解才稍釋她老人家心懷，誠非始料所及。

　　真的「趁今日」和「免他年」，是人生要走的現在與將來。想得逍遙自在的晚景，就看你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