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再思

第 2283 期（2008 年 5 月 25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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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宗年輕人意外身亡的新聞，讀之令人神傷。神傷之餘忍不住又要遙問蒼天：為甚麼？為甚麼死的是這位而不是那位，你憑甚麼奪去這樣年輕有為的生命，卻留下那些老朽衰殘失去生趣的人呢？

　　當然是沒有答案的，千古艱難，在死亡面前眾生平等，死神翩然而至那刻，任你賢愚不肖都無法逃避。

　　很多年前，曾經在一個工作坊裡玩過這樣的遊戲：地球發生了一場毀滅性的意外，全世界只剩下幾個人，現在食物短缺，不能讓存活的人全部活下去，你要決定誰有資格繼續生存；誰該立刻送死。

　　這樣的遊戲在今天已經變得有點濫，連小學常識課本也有類似課題，但當年對我來說卻是很新鮮很震撼的遊戲，因為每當想到那不單是遊戲，而是嚴肅的生命抉擇時，又豈能草率決定誰該死、誰該活呢？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有甚麼資格去判定別人的生和死呢？

　　也許，對死者來說，死亡不過是換了一個生存的空間，他們在那兒無悲無喜再無苦痛；痛的苦的只是仍然留存世上的親人，對逝者無盡的思念。

　　所以，對存活者而言，我們要學會問這個問題：為甚麼我還能留在世上？能夠活著，一定有它的意義。讓我們不要困囿於思念中，不要沈緬於悲傷中，讓我們的生命能延續逝者的夢，活著一天，就給這世界添一點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