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第 2277 期（2008 年 4 月 13 日）
◎　游離小說　◎　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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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記起，上月差不多時候，我同樣感到呼吸不順。當時以為只是工作過勞，睡眠不足。

　　幾天後，我還不得不為公事要遠行，出發前連好好執拾行裝的時間也沒有，匆匆把幾套替換的衣服塞到背包，已累得無法睜開雙眼。

　　糊里糊塗之間，已飛抵目的地。環顧四周，群山環抱，我深深的吸一口氣，好像要吸盡大地的精華一樣，過度疲勞的腰痠背痛頓時消失，呼吸暢順，有如迷失的小魚回到了屬於牠的大海。

　　這兩天，當我再次呼吸困難，就不期然想起上月的經歷。於是我趕忙走到附近的旅行社請求職員盡快把我送離這個城市。

　　職員看到我的樣子完全了解事態嚴重，立即把我送上一艘河道上的巨型舢舨，解開舢舨的扣，微笑向我揮手，祝我旅途愉快。

　　拐了幾個彎道，水流變得異常急促，舢舨拋高拋低，水花四濺，船中的我全身濕透，擅抖的雙手緊握著船邊，任由無人駕駛隨流而去的巨型舢舨載往不可知的方向。

　　舢舨以極度高速衝向岸邊，一線彩色變幻的光芒閃入眼簾，我低頭緊閉眼睛……「蓬！」舢舨緊急停下。

　　一股莊嚴的寂靜包圍四周，那是一座古舊的教堂，彩色玻璃透著迷濛的光芒。低頭默禱的人們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我這個忽然闖入者，祭壇上的神職人員正在燃點著洋燭。

　　滴著水的我靜靜跨出舢舨，走到默禱的人旁邊坐下，神聖的樂聲在教堂的空氣中迴旋，一份難以言喻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