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文：基督徒的敬虔生命（一）

第 2099 期（2004 年 11 月 14 日）
◎　神學縱橫　◎　方鎮明

分享： Whatsapp 電郵 臉書 推特
 

　　傳統以來，福音派神學認為神學是一種鑄人之學，一套好的神學必須能夠建立敬虔的生命。亦即是說，神學必須能夠幫助人對神存著真正的敬虔，並促進人在生活中過著敬虔的生活，這種生活能夠使人得益、蒙神喜悅和榮耀神。究竟人可以怎樣得著敬虔的生命呢？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首先必須了解敬虔（拉丁文是pietas，英文的翻譯piety和 godliness）是甚麼。

　　宗教改革家加爾文（Calvin, 1509-64）在他所寫的基督教神學著作《基督教要義》中對「敬虔」有精確的了解，這著作最原初的題目是「敬虔的總綱和救恩教義中必須知道的」（The whole sum of piety and whatever it is necessary to know in the doctrine of salvation），在《基督教要義》的最後拉丁文版本中，加爾文指出他努力寫這書的目的是要「通過維持純正的敬虔教義，讓教會得著益處」。換言之，加爾文寫作這本系統神學的書籍，不僅是要讓人在理智上或內在意識上認識教義的內容，更是要召喚那些閱讀這些教義的人產生敬虔的意向，從而歸向神和從神那裡得著益處 ，成為「更好的人」，在信靠神、順服神和敬拜神的層面上更上一層樓，基於這個「更好」的目標，加爾文稱呼他向讀者闡明的教義為「敬虔的教義」。

　　基於以上的理解，加爾文並沒有像中世紀天主教神學家亞奎拿（Thomas Aquinas, 1225-74）稱呼他的系統神學著作為「神學大綱」（summa theologiae），他選擇以「敬虔大綱」（summa pietatis）這題目去介紹他的著作，這表達出他的寫作動機與亞奎拿是很不同的。對加爾文來說，神學必須在思想和生命中實踐出來，神學知識與敬虔生命是不能分隔的，不敬虔的生命會引致不敬虔的神學；相反，敬虔的生命當然會影響人的理智思想能力（特別是關於神的知識的辨思能力）。由於敬虔與知識的關係這樣密切，加爾文指出敬虔是一種備受讚賞的心態，它是任何正確認識「神的知識」的先設條件，只有存著敬虔的態度，人才能夠正確和安全地談論神。也因為這樣，加爾文使用「敬虔大綱」形容正確的神學知識是最適切不過的。

孕育敬虔的心

　　既然敬虔對認識神的知識這樣重要，信徒可以怎樣生出敬虔的心呢？加爾文解釋敬虔的心是人活在神的愛之中孕育出來的，他說敬虔的心是由愛慕神而產生出來的，「敬虔往往與神的愛相聯在一起，這愛是人認識神給我們的益處而引發的。」近代神學之父士來馬克（Schleiermacher, 1768-1834）認同加爾文的見解，但是他把這種愛慕神說成是一種「絕對依靠神的情感」所產生出來的敬虔經驗，他這樣說的目的是要指出敬虔的心是單單從人對神的「經驗」、「情感」、「感受」或「意識」而產生的。加爾文並不認同這種過分主觀的主張，他強調敬虔的心是同時從「經驗神」與對神的應許的「知識」而產生的。下一期讓我們探討加爾文如何解釋敬虔和「知識」的互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