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廚

第 2080 期（2004 年 7 月 4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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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入廚下　洗手作羹湯

　　未諳姑食性　先獻小姑嘗　（唐）王建

　　讓我再煩贅地說一次，這個框框所載的，多是懷舊憶往，信筆寫來，都是陳年舊事。可是又醰然有餘味，難得也獲青睞，還有鼓勵我多寫，這些知音者，大家同都呢喃著「吾老矣」之輩。

　　又是四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時我還在神學院裡受造。學院請來一位牧師作專題分享，這位牧兄和我同是筲箕灣的「街坊」，早已素識，還以「安哥」稱我。那天他還預備了些幻燈片來放映，更必盒攜眷偕來，牧師娘代為操作按鈕，夫妻檔合作。（叫我常在惦記的，學院致送給他的舟車費，他原封的轉送給我，那時足夠半個月零用的。）

　　聚會開始，他自我介紹和介紹他的太太，沖著說：「佢係我個煮飯婆！」隨著一陣起哄，這樣的率直，引來一群同學嘟著嘴。要是在此時此地，想是更熱鬧了。

　　其實這是當年人們對妻子的暱稱或謙稱，沒有甚麼眨意。強詞地說，是對她的一個稱譽，說她嫻於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的「婦功」。婦功是精於女針黹、善於烹飪，從前女兒家那一個不在家母H長輩經年累月的學習。一年一度的「乞巧節」，更是女兒家展示她們手藝的機會。開頭的一首五絕，就是描寫一位初婚不久的新嫁娘，為人媳婦初入廚房主理炊事的情景，開始操井臼之勞。可是又未摸熟家裡人的口味，猶其是那一位婆婆（翁姑），唯一善體親心的當然是雲英未嫁的小姑，這介乎婆、媳、姑、嫂之間，流露著多麼深厚的溫情。